我翻了翻白眼:“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若是那样的人,你怎么会和我做朋友?”
神瑛嘿嘿一笑,“说的也是,只是你又来潇湘馆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我还在禁足期。”
“不用担心,我是福星,你拖累不了我的。”我说着兀自提了一桶水走进竹林,拿起水瓢往竹子根部浇水。
“我真的担心……”神瑛跟进了竹林,面色戚然。
“放心,”我打断他道,“是天君准许我来的。”
神瑛一怔,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直起身子看他,看他呆傻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可是天君让你来潇湘馆干什么呢?”神瑛还是匪夷所思。
“来潇湘馆当然是找你啊!”我拿着水瓢朝神瑛一指。
“找我干什么?”神瑛更加惊讶了。
“精通音律的伟大乐师,找你当然是学习音律,难道找你学如何浇灌竹子吗?”
神瑛恍然大悟,可还是摇头道:“绛珠你不懂,浇灌竹子才是一门学问呢,音律并不难,只要勤学苦练,可是浇灌竹子真真需要窍门。”
神瑛的话我并不以为意,也就没有看见此时竹林里有些竹子正在枯黄,而神瑛也没有提起。
我将水瓢扔进水桶里,“神瑛,浇灌好竹子,咱们就开始上课吧!天君希望我能用七彩贝给他吹一曲完整而好听的乐音。”
“天君大人的旨令,我一个侍者哪敢不从?”天君撇撇嘴,捞起水瓢舀水浇灌竹子。
我在一旁嚷道:“喂,你个势利的家伙,没有天君旨意,凭我们俩的交情,你不也应该教我吗?”
“我们俩的交情很深吗?”神瑛斜睨了我一眼,料到我会追打他似的,撒开两腿便跑。他一跑,我便条件反射地去追赶。
二人一时在竹林里嬉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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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日到潇湘馆跟随神瑛学音律,学了两三个月,已经小有所成。
神瑛教我吹奏的是一曲名叫《玉壶暗香》的曲子,表达的是一个旅途上的人对故乡的思念,甚是凄美。神瑛还用笛声和我,效果就更佳了。我们两相吹奏之时,小金便从七彩贝中飞出来,在一旁听得潸然落泪。
“小金,你怎么哭了?”我和神瑛停了乐音问它。
两颗晶莹的泪珠挂在小金的龙眼上,他眨巴了下眼睛,那泪珠就掉落在白玉桌面上,碎了。
小金摇了摇他的龙头,“我只是被你们吹奏的曲子感动了。”
“明明是想家了。”我怜惜地看着小金。
小金头摇成了拨浪鼓,诚惶诚恐的,“没有没有,现在七彩贝就是我的家啊!”
小金如此说,我也就不再追问。
这时,潇湘馆的宫门“吱呀”开了,一股迫人的压力立时随着洞开的大门漫卷进来,我一下就现出草身。
“主人——”小金还从未见过如此架势,惶急地喊了起来。
神瑛也唬得瞪大了眼睛。
天君不慌不忙走进来,道:“小金别慌!”天君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条布巾,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顿感压力解除,又从草身变回人形从地上站起身来。
“主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小金飞到我跟前来,云彩在他身旁腾起一朵朵浪花。
“哦,你主人调皮,常和朕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天君笑吟吟的,不动声色替我解了围。
我松了一口气,不经意瞥见神瑛错愕的目光,我也只能给他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却是无论如何都展不开,瑟瑟的。
“绛珠,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朕过去坐下。”天君提醒我道。
我忙扶了天君走到白玉桌旁坐下。小金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
天君坐得直直的,双手搭在腿上,因为眼睛上蒙着布巾,便习惯性微抬着下巴,道:“神瑛,朕是过来检查你这个师傅当得合格不合格的。”
神瑛忙给天君跪下,拱手道:“承蒙天君不弃,对神瑛信任有加,神瑛对绛珠仙子的音律教学不敢有丝毫懈怠,再加上仙子冰雪聪明,曲子已经吹得相当成形了。”
天君微微颔首,“口说无凭,吹一曲朕听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