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壮见状,也不敢大意,双腿一前一后,重心下沉,严阵以待,口中却不忘嘲讽道:”你很勇哦。“
黑衣人冷哼一声,伴随着两声咳嗽,身形陡然前冲,还顺手在桌上捞了个烟灰缸,甩手间就朝丁大壮飞了过来,没料到那近一尺直径的厚重烟灰缸却在半空中一个诡异的悬停,直直拦在了黑衣人前突的路上。由于光线昏暗,黑衣人这一冲又是有进无退的逼命之势,于是结果便成了他的脑门直直撞在了悬停半空的烟灰缸上,“乓”的一声,整个身子因为自己的前冲之力反震,失去平衡仰倒,后脑勺重重着地。而原本悬停在半空中纹丝不动,好像焊在了空气中一般的烟灰缸却在此时直直落下,正好砸在他的鼻子上,造成了二次伤害。
“喂,你墨镜上全是烟灰,还看得清么?”丁大壮收起架势,看着地上翻滚呻吟的黑衣人提醒道,但依旧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心中还不停念叨着:“别这么拼啊,赶紧跳窗跑啊,不然你就要被打死了啊。”
黑衣人挣扎着起身,看着砸在脸上的烟灰缸,身形缓缓后退,口中竟赞叹了起来,“好一招一闪,是我小看你了没想法到他身边还有你这样的高手。”
“一什么闪啊,快跳窗啊,”丁大壮心中吐槽着,“这是把我当成谁的保镖了吗?”
忽然,丁大壮眼前一亮,包厢里所有的灯光同时恢复了照明,黑衣人见状,这才下定决心一手撑在窗台上,还不忘说一句“这事儿没完”,翻窗而去。
接着,便是一声惨叫,以及一阵大型物品脱落坠地期间不断和物体碰撞的响动,落地声没有预料中大,但是触发了某辆车的警报。
丁大壮赶紧来到窗边探头一看,口中啧啧有声,吴趣这时才再次出现,来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什么动静?“
“晓彤把人家空调外机踩塌了。”
吴趣:“???”
“两位,两位……”那位刚刚死里逃生的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捂着鼻子挣扎着起身,显然是想和吴丁二人搭上话,“感……感谢……你们……”
吴趣白眼一翻,不想理他,转身就走,丁大壮比较客气,给他抽了张餐巾纸擦鼻血,又暗示了一下空调外机的赔偿问题,这才离开。二人来到电梯,被提醒现在是内部电源,不支持使用电梯。一问之下,还好,这酒店不高,才十层。二人只好来到安全通道爬楼梯,中间大壮还不忘问吴趣刚才用的是什么。
“也不是什么具体的法咒,我就看到他手里薅了个亮晶晶的东西往你那儿扔,也没看出是什么,就给它定了一下,谁知道他一脑门子就撞上去了。”
二人好不容易爬上了酒店的天台,江晓彤已经坐在围栏上晃着腿等着他们了,而给她逮住的那名黑衣人正躺在她脚下,双手捂着身上的挨揍的地方呻吟抽搐。
“你们来啦?我刚才好像把人家空调外机踩塌了……”江晓彤回头往下往了一眼,有些羞怯的缩了缩脑袋,为自己解释道,“没法子啊,我起跳的时候才发现,上头还有一串外机,只好在边缘用脚尖发力起跳,结果用力有点过猛……”
“没事儿,有人帮你赔。”吴趣来到倒地不起的黑衣人身边,第一件事就是摘下了对方的墨镜,露出一双紧闭忍痛的双眼,他拿着墨镜看了看,问道,“晚上还戴墨镜,你看的清路啊?”说罢擦了擦上头的烟灰,自己给戴上了,眼前的事物居然看得还挺清楚的,不禁乐到,“哎哟,高级货,还真看得清啊,没收了啊。”
见黑衣人没什么意见,吴趣乐呵呵的将这幅夜视墨镜别在了领口。然后一把扯下他脸上的黑色头罩,露出一张痛苦面具,哦不是,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男性面孔,脑门上有一条红印,鼻子以下全是鼻血。
“我还以为杀手都是那种高高瘦瘦白白净净,一头飘逸四六分的帅哥哥呢。”江晓彤知道不用扣工钱了,心情大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零食,夹出一个扔进嘴里。
“你说的那种业务能力普遍比较拉跨还贼贵,其实一般来说都是一些平平无奇的死鱼眼平头老叔叔比较物美价廉。”吴趣回答了江晓彤的问题,然后目光一转,对还在抽搐的黑衣人问道,“来,姓名,性别,年龄,是否婚配,为谁做事㓟。有没有同伙?标准流程走一下。”
黑衣男子也不知是疼得厉害开不了口,还是铁骨铮铮不打算招供,根本没有理睬吴趣的问话,只是自顾自的痛苦面具。
“我猜他是还没缓过劲儿来,你们下手真黑啊,又是锤脑门又是打鼻子的,不讲武德啊你们。”江晓彤换了个盘腿的姿势坐在护栏上继续吃着他的零食,“我觉得他已经废了,话都说不出来,更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了,要不咱们直接把他扔下去,空调柜机的事儿就赖他头上吧?”
吴趣摸着下巴思考这个主意的可行性,一旁的丁大壮立马唱了个黑脸表示同意,走过来就作势要将他提起扔下去。
“等……等一下!”黑衣人大概是这口气终于缓过来了,赶紧出声表示自己还能开口。只见他身子颤颤巍巍,不顾嘴上还在吐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蹲在他身前的吴趣一只手又摁了回去。
“还是躺着吧您嘞。”
黑衣人无法,只得又躺了回去,但是表示要侧躺,不然会被喉咙里涌出的血液呛到。吴趣白眼一翻,给他调整了个侧躺的姿势,这才开口又问了一遍,“来,姓名,性别,年龄,是否婚配,为谁做事、有没有同伙?标准流程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