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的……亲生父亲是谁？”云晓葵问道。
云高杰神色一滞。
面对云晓葵询问的眼神，他目光躲闪着，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都是过去的事，再提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云晓葵犹豫着。
可能她接下来说的这句话，会伤到云高杰的心。
但是，为了让妈妈醒来，她也只能这样做了。
云晓葵咬了下唇，说道：“我觉得他……他或许可以唤醒我妈。”
果不其然，云高杰的脸色沉了沉，眸里闪过一抹受挫的神态。
虽然她无法理解，他口口声声说着他爱妈妈，口口声声说着他从来没有责怪过妈妈，那为何要和另外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为何要将那个女人接回家来，又为何在妈妈成为植物人时抛弃妈妈？
在她的观念里，爱情不应该是一心一意，没有一丝杂质的吗？
“他已经死了。”云高杰说道。
云晓葵一惊，死了？
那就是说，唯一一个可能唤醒妈妈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云晓葵颓然叹息了一声，又问道：“那他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云高杰冷声说道：“当年我也只看见他的一个背影，你妈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名字。”
云晓葵蹙着眉，云高杰的表情不像是在对她撒谎。
云高杰叹息了一声，问道：“你妈现在在美国还好吗？”
云晓葵无奈地扬了下唇角，“还是老样子。”
“等我身体好点了……我……”云高杰目光询问地看着云晓葵，“我能去看看她吗？”
云晓葵愣了下，忍不住讽刺道：“当初她住在锦城时，你一个月也就去看她一次，每次都是看一眼就走。现在她在那么远的地方，你又何必路途奔波。”
云高杰脸上浮出一抹苦楚的微笑。
从前是林语芳不让她去看钟离芳华。
那时候他也想将钟离芳华放下，想着既然已经重新组建了家庭，就该珍惜所拥的。
毕竟林语芳对他很温柔体贴。
他以为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将钟离芳华从心头放下。
却不想，现在年纪越来越大，感觉生命的时间越来越少，那份感情，反而破土而出，越来越浓了。
云高杰疲倦地吁出一口气，“可能是因为现在生病了，活不久了，想在临死之前再看看她吧。”
云晓葵心头突然一软，看着云高杰倦怠苍白的容貌，她终究是于心不忍，说道：“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再安排你去看她吧。”
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就算云高杰后来的行为有些过分，可最开始，也的确是妈妈先辜负了他的深情。
云晓葵站起身，用力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环视了一圈四周。
这个曾经给她最多快乐和幸福的家，现在每次回来，只感觉到无比的压抑。
“那我走了。”云晓葵说道，“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会做到，明天就去医院看晓雅，会尽快把她接回来。”
云高杰欣慰地点了点头。
云晓葵走出云家时，外面天色已黑，锦城又披上了一层霓虹外衣。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的人都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