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26
魏季尘当晚当然没有和莫德一起睡了,他要一步步撕碎莫德高傲的外表,深入她的内心,但是也知道操之过急不行。
离去的时候,魏季尘查了一下莫德对自己的友好度,只有40点,虽然离90点还很远,却比起一开始的10点来说,要好上很多了。
次日,魏季尘带上王士珍,段祺瑞等人前往海口,海岸炮被倭人拆卸一空,魏季尘一边禀报王文韶,请求赶紧送大炮过来,一边拆西墙补东墙,改良自己炮队的一些火炮,或从辽东其他地方调换。
海岸炮是这个时代沿海唯一的防御系统,不可谓不重要,自是引起了魏季尘的想当重视。
原先旅顺口的海岸炮并没有给予倭人舰队太大的杀伤力,主要原因是倭人两面夹击,后方陆地首先丢失。
此次,魏季尘吸取甲午之战的教训,将海岸炮重新设计了一翻,增加了对付后方的火力。
旅顺海口,栽种着不计其数的树木,当中又以杨柳居多,古树婆娑,落叶枯黄,纷纷落地,细风中,枯瘦的柳枝随风飘荡,就像是如今的大清朝一样。
李鸿章对旅顺口倒是花费了巨大的物力财力,到头来却是一场空,魏季尘无不感慨的想道。
而在枯黄的落叶之下,魏季尘却发现了几名男子站在那里。
其中一名是一位中年文士,器宇轩昂,仙风道骨,仿佛他不属于人间,魏季尘当即心生好感,如此人物,他来大清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让魏季尘稍微吃惊的是,这位文士竟然佩戴着一把剑。
在清朝,文恬武嬉,不要说是文人了,就算是武将,骑马的少,坐轿的多,带剑的少,带钱的多,此人明明是文士打扮,却佩戴着一把剑,实属罕见。
不过,魏季尘是练家子,却看出了一些眉目,这文士走动间刚劲有力,自成尺度,他佩剑不是做样子,而是实打实的剑道好手。
“这会是谁呢?”魏季尘十分惊奇,大清竟然有此等人物。
再看他身边一人,身高八尺,一身突起的肌肉宛若铁疙瘩,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更让人震惊的是,他持着一把青龙偃月大刀,恐怕不下一百多斤重。
魏季尘大是惊讶,眼中精光爆射,这是高手。
再后面两人应该是书童之类的,他们一人抱着一具古琴。
“魏帅,要不要把此人赶走。”王怀庆警惕的看向那四人,像这样既佩剑有带刀,看起来是练家子的,在王怀庆心目中,那可是极度危险的人物。
魏季尘笑了笑摇头道:“这里离军事禁地有不远的距离,总不能平白无故的赶走人家吧,随他们去吧。”
王士珍也不以为意,有自己这些人护着,难道那四名汉子能伤得了魏帅吗?
“魏帅,以属下之见,这里最好也增加几座固定炮台,如此,可以减少不少射击死角,如敌舰再想进入港口非让他们花费大代价不可。”王士珍正色的说道,在来之前,他早就做过各种调查了,此时是胸有成竹。
段祺瑞显然持不同意见,微笑着反驳道:“王大人只考虑对付海上目标,忘了对付身后目标,我们经费有限,必须要做的万无一失,所以,属下建议魏帅不必增设炮台,只要像大沽口一样,在海口多布水雷,形成水雷阵即可。”
两人都是炮队出身,段祺瑞在威海卫亲眼看到己方炮台是如何落入倭人之手的,因此,他的心态早就发生了改变,认为固定炮台所起作用不大,如果可能,使用移动阵地即可。
魏季尘看到手下两员爱将据理争执,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心下甚是欣慰,他就怕底下将领是一片死气沉沉。
“好了,好了!此事回去大伙再一起商量一下。”魏季尘见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不得不出声做和事佬。
“怀庆,让人铺上军毯,摆上酒食,我们用过午膳之后,继续巡查。”魏季尘肚子恰好有些饿了,便笑着说道。
王怀庆应了一声,吩咐亲兵在一颗古树之下铺好酒菜。
坐下来,王士珍等人稍微有些拘谨,魏季尘却起身亲自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酒。
王士珍和段祺瑞都是大惊,连忙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连说不敢。
魏季尘却郑重其事的先敬了他们一杯,方才说道:“聘卿和芝泉这段日子来为我定辽军劳心劳力,当得起我魏季尘这杯酒。”
徐道邦、马金叙他们都是老将,让他们安营扎寨,领兵出征没有问题,但是让他们用西式兵法练军就有点强人所难了,而定辽军中所编的步兵操典、炮兵训练事宜,都是王士珍,段祺瑞,冯国璋等人与德国教习一起编撰的。
王士珍是个不喜张扬的人,但是事无巨细,只要是魏季尘交给他的,他都是尽十二万分之力,魏季尘让他编纂关于定辽军来历、战绩的书籍,他马上便领会了魏季尘的意思。
所编书籍当中,不仅把魏季尘塑造成了一位智勇双全的将军,还将魏季尘如何爱惜士兵,视之如兄弟写的栩栩如生,让士卒相信魏季尘不但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更是他们的绝对领袖,极力培养士兵的绝对服从和效忠意识。
难怪此人以后能够成为北洋之龙,却又没有冯国璋、段祺瑞那么热衷权势,而深得袁世凯的信任了。
魏季尘心中高兴,酒到杯干,自有一股威猛之气。
就在这时,一阵悲壮的诗歌声传了过来。
“世间无物抵秋愁,合向仓昊一苦休,四万万人齐下泪,天涯何处是神州!”
魏季尘一扭头,只见方才那位文人洒泪杨柳间,对着海水独饮独酌,显然是在感时伤怀,估计吊念甲午之战之类的。
“这些士子,只会做一两首诗酸诗,干嚎两声,当今之世,像魏帅这样费尽心思,尽心尽力,为报仇雪耻的人又有几个呢?”段祺瑞虽然说的话稍微有拍马之嫌,不过也说得不无道理。
如今朝中,干实事的人确实太少了。
魏季尘等人都穿着便服,因此那文人不知道魏季尘等人是官员,否则也不知会不会吟‘天涯何处是神州’了。
魏季尘笑而不语,只是举杯喝酒。
不久,那边又飘来一阵幽怨悲伤的琴声,魏季尘扭头一瞧,只见那文士已经盘坐在地上,抚琴而弹了。
这下,王怀庆不乐意了,大家在这里喝的高兴,那文士却弹如此悲伤的曲子,任谁都会有点郁闷吧。
“兀那酸秀才,要弹琴去一边去弹,不要吵着我们喝酒谈话。”王怀庆高声喝道。
“嗯!”那文士身边站着的大汉睁开眼睛,眼中光芒闪烁,一双眼睛明亮犹如九天之上的烈日,盯着王怀庆。
王怀庆像是被人激怒的雄豹一样,毫不示弱瞪回去,两人你盯我,我盯你,谁也不让谁,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并且还在慢慢的接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