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湘湘和湘水的情况稳定,胡长庚中午时分就走了。这天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几人粒米未进,连念亲也吵翻了天,抵死不肯吃新奶妈的奶水,哭到最后,念亲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趴在湘湘的胸口,只有从偶尔的抽噎里看得出来还有一丝活气。
天色渐晚,饭菜热了几轮,却都是原封不动,老管家只得再次进房间求顾老先生,只是秘书比他还快,早就在房间门口坚守,原来医生刚刚来过,顾老先生的病又恶化了,情绪不能波动,至少三天之内不能见别人,包括亲孙子。
老管家叹了又叹,正好胡长庚又来了,只得巴巴地赶上去让他劝劝,秘书生怕他来闹事,也赶紧对顾老先生的病情夸大其词。不过,胡长庚似乎对顾某人一点兴趣也没有,点点头算是听过,径直进了湘湘的房间。
果不其然,两人还是如他离开时那般,手臂交缠地坐在床榻上,犹如连体同生,而念亲满脸狼狈,已然昏睡过去,小手还死死抓着湘湘的衣襟。
胡长庚将门关上,慢慢蹲在两人面前,如护佑自己幼仔的母鸡,张开双臂将两人紧紧拥住,听到心中有人嚎啕痛哭。
这一次,两人没有拒绝他的护佑,同时将头搁在他宽厚的肩膀,同时问道:“小叔,我们该怎么办?”
两人的声音从未有过的茫然和怯懦,仿佛失怙的小小孩童,胡长庚脑海里浮现出无数张亲人的笑脸,浮现出无数个热闹的场景,心如刀绞,一口气透不过来,双臂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