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目视孑晔,俏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口中却在同样低声地回答皇甫凌飞道,“不是他谨慎,而是这庄中岁月甚是无聊,反正闲着,自然不如来等我,凌飞公子别误会。”
“呵,我能误会什么,只是,我想和玉小姐单独说两句话,玉小姐可以请令兄暂时回避吗?”
“噢?”玉鸣停下脚步,侧脸看了眼皇甫凌飞,见他一脸正色,不似说笑,遂点头道,“没问题。”
“孑晔哥哥,我口渴了,想喝今早大师傅做的玉兰露,你能帮我去问问他还留得有吗?”待到彼此走近,还未等孑晔开口,玉鸣抢先耍娇道。
孑晔目光转动,扫过玉鸣,又在皇甫凌飞的脸上停留片刻,点点头,施礼离去。
“嗯,好啦,凌飞公子想和玉鸣说什么?”玉鸣笑嘻嘻的,和在赌桌以及游戏中的沉着老练判若两人。
“也好,这悬廊左右无人,正是说话的时机,在下有一事不解,冒昧相问,玉小姐不会见怪吧?”
“呵,凌飞公子,你还没问呢,怎么知道我就不会见怪?”
“这个,其实在下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在下赢了刚才的游戏,是不是玉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总觉得,怎么可能那么巧,玉姑娘就按出了两颗白球?”
“凌飞公子是说小女作弊么?”
皇甫凌飞想了想,道,“玉姑娘不欲让我和钰弟太过难堪,有意谦让,在下本当感激不尽,但如此而为,在下有点赢之有亏呀。”
玉鸣偏着头,扶了扶头上的发簪说,“搞了半天凌飞公子还是不信我么,玉鸣只能说凌飞公子你多虑了,言至于此,公子你爱信不信罢”,说了,玉鸣转身就走。
“诶,玉小姐你误会了,在下绝没有冲撞玉小姐的想法,嗯,或许是真的巧合,那这样在下也不多问了,还望玉小姐万勿生气!”
“我干嘛要生气,你和钰公子都是客,来百万庄的客,都是要让大家乘兴而来,尽兴而归的,凌飞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玉鸣就要回屋去了”,玉鸣神色未变,一如平常,笑意嫣然,皇甫凌飞看不出异样,也只得作揖相送。
回到屋中的玉鸣放下手中所有东西,舒了口气,将头上的发簪取下,又伸指在发丝盘绕的涡旋里摸了摸,手指出来的时候,竟然多了红橙两颗小球,跟用来摇点数的木匣里的小球一样,接着又拔了另一边簪花,依样摸了摸,拣出黄绿两颗,就这样,玉鸣变戏法似的,竟从头上,袖中,腰带中摸出了八颗小球,连带着木匣、jfeng玉露图,全放入了柜里。
做完这些,玉鸣才坐在了镜子前,解开盘发,开始重新梳头。
没过一会儿,传来敲门声,玉鸣一听就知道是孑晔回来了,忙喊他进来,孑晔拎着一只双耳壶,还有一只薄到透明的瓷碗,放到圆桌上,默不作声地将壶内的玉兰露给玉鸣倒了一碗。
玉鸣的头发才梳到一半,放下梳子跳起来,到桌前一看,“哇,大师傅还真留着呐,不过,我现在又不想喝了,孑晔哥哥,可不可以帮我梳头?”
百万庄中无女人,除了玉鸣以外,连服侍的杂佣都是那种腰系粉带的丁奴,好在来百万庄的客人里也没有女人,所以婢女的问题,就这么一直被忽略了,不过,玉鸣有她的孑晔。
孑晔会梳一手漂亮的发髻,比玉鸣自己梳都好看,也不知他是怎么练成的,孑晔就是玉鸣最好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