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噗”的熄灭火摺,在黑暗里冷冷道,“如果没什么大碍,就老老实实待在原地吧,我会在附近,不用害怕,火摺剩下的不多了,得省着点用。”
玉鸣眨了眨眼,好容易重新适应黑暗,“你这个人真是,非得别人听你的,就不能也回答一下别人的问题吗?”
居然没有任何回应。
玉鸣转头,想看看那个人跑哪儿去了,结果男人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别找啦,我正跟你背靠背呢!”
原来玉鸣的身后是一棵树,那个男人靠在树的另一边,所以被他称为背靠背。
奇怪,这么黑他还能视物如昼不说,又隔于不算太粗但足够两人拦抱的树干,他不仅脑后长眼,还能目穿透树干么?
玉鸣对着黑黝黝的树干撇了撇嘴,另一边的疯子是个不可理喻的家伙。
一时间沉默无话,古怪的男子不愿与自己交谈,那即使再好奇再不满也只能由他去,玉鸣此刻经过一番惊吓和折腾,尽管意识上仍不敢松懈,但疲乏和倦怠已袭扰而上。
忽然一阵凉风拂过,吹动林中树叶沙沙作响,玉鸣精神一振,感到似乎有离枝的树叶从头顶上飘落。
她仰起头瞧了瞧,黑乎乎的浓荫成团,也看不出什么来,玉鸣柳眉一弯,一个主意转出脑海。
“喂,你不是说被我吵醒闲着无聊么,那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你能猜出刚才那阵风吹落了几片树叶么?”玉鸣朝身后问。
沉默,连男子的呼吸声也不闻。
“喂!你还在不在啊,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又或者不敢玩就说一声嘛!”玉鸣料定男子没有真睡,故意激对方。
还是没有任何应答。
“我知道了”,玉鸣自言自语道,“有的人啊,就是喜欢藏头藏尾缩在黑暗里,还要嘲笑别人比他胆小,嘁,有什么了不起啊。”
“看来,你的确是个不能安生的主儿,我真纳闷,怎么偏偏就和你遇到一起”,男子的语气虽冷,但却未见得真的有怒气。
“人家第一次出远门,不习惯睡在荒郊野外嘛,兄台,难道你从来都可以走哪儿睡哪儿的?”黑夜之中,反正谁也看不见谁,玉鸣摸到怀中的人偶,心想,以前孑晔哥哥出门,难道也是这般辛苦么?
“七片!”男子说。
“什么?”
“你不是问风吹落了几片树叶么?就不要再乱转移话题了,七片,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该满意了吧?”
“不对!”玉鸣摇头。
“怎么不对?小兄弟,你自己看不见还瞎出题,瞎出了题又浑说别人不对,这样不太好吧,那你说到底是几片?”
“我的眼睛在夜晚的视力的确很一般,但幸好耳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劲,要不,咱俩打一个赌,我说刚才总共落下了八片树叶。”
“嘁”,男人不屑道,“这有什么可打赌的,明明就是只落了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