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钰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丢掉棋子,他倒不是有什么正事,而是怕影响玉鸣的休息,只得起身告辞道,“那好,改日再战,不过姑娘小心,下一回本王一定要赢的。”
“呵,下回再说,王爷,没见分晓之前谁输谁赢那可不一定呀,总之玉鸣今日没有输的哦。”
“哼”,皇甫钰悻悻道,“姑娘就不能好歹给本王一个面子么?上次都给了皇甫凌飞那老家伙面子。”
“皇甫凌飞?”玉鸣失笑,“顺安王爷也未见得多么老啊,唔,上次嘛,玉鸣的确是有意谦让,但二位王爷不分仲伯,玉鸣也就是顺水推舟。”
“好啦,只要姑娘觉得合适,本王才懒得跟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计较,只是有些不甘,失了面子是小,见着皇甫凌飞的得意劲儿,总让本王活吞了苍蝇似的。”
“王爷,你……”玉鸣没想到皇甫钰对皇甫凌飞这么反感,很有些意外。
皇甫钰自嘲地笑笑,挥手道:“开个玩笑,别介意,对了,你上回送给本王的人偶棋,本王一直收着呢,而且本王还另外找人依样刻了几枚,姑娘什么时候闲着,再帮本王绘一副金风玉露图吧,你也知道,本王喜欢玩乐,这样不在百万庄,本王也可以自己解闷玩玩啊。”
“噢?看来王爷对上次棋差一着念念不忘啊”,玉鸣笑道,“不过呢,王爷玩过一次,知道了其中机巧,再玩时,恐怕会减了不少乐趣,何况金风玉露图有它本身的缺陷,当然这是由于金风玉露楼的格局所限,玉鸣仔细推敲过,总觉得它还不尽人意。”
“那……姑娘的意思是?”
“我有个新主意,不知王爷可有兴趣?”
“愿闻其详!”
“呃,是这样,昨儿王爷陪我大致转了转,今早我自己也走动了一下,发现恒安王府真是个好地方,曲径幽深,林木繁茂不说,既有庭院楼阁,亦有湖塘丘峦,格局宏大,亦不失精巧细腻,如将这样的地方绘制成游戏图,只怕会多不少乐趣呢。”
“天呐”,皇甫钰拍手道,“难为姑娘还注意到这些方面,我怎么就从来没想过呢,哎呀呀,姑娘一说,算是把本王的胃口给吊起来了,姑娘啊,你什么时候能绘啊,要不,明儿我就遣人给姑娘送来笔墨纸砚。”
“不急,王爷”,玉鸣笑意吟吟,“我现在还只是个想法而已,一来我对整个王府的格局还不甚熟悉,二来该如何设计,玉鸣还得另行推敲,总之要设计的又好玩又曲折才行,是不是?”
“那,那还得等多久啊?”皇甫钰有些失望。
“呃,应该不会太久,王爷,图好绘,只要心中有了完整的想法,那下笔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难就难在各种巧妙的设计上。”
“嗯,也对,看来本王是太着急了一点,本来姑娘初来乍到,对鄙地还有很多不熟悉,本王还向姑娘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姑娘不会责怪本王吧?”
“怎么会,王爷多虑了,玉鸣冒昧前来叨扰,蒙王爷体恤,容留不弃,又多方照顾,玉鸣正想该如何答谢王爷呢,这下好了,能为王爷做点小事,玉鸣也稍稍心安一点,王爷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玉鸣会尽快赶制出来,好让王爷闲暇,多份乐趣。”
皇甫钰凝视着玉鸣,表情极为不自然,半天才嗫嚅道,“姑娘的话说的好暖心,我皇甫钰和姑娘认识的时间加起来不过月余,认真而论,谈不上深交,劝留姑娘也是出于一些私念,可姑娘却慧心早落,处处为在下着想,我……唉,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以后姑娘有什么难处,尽管吩咐我皇甫钰就是!”
皇甫钰说完,深深的一揖,转身低头急步走出去,屋内只留下对皇甫钰的反应不明就里的玉鸣。
玉鸣默立良久,失神的扶桌而坐,洒了一桌子的棋子,她也懒得收拾,其实若不是皇甫钰提起金风玉露图,她还根本想不起借恒安王府另绘游乐图,而且也就在想到另绘的电光火石间,她醒悟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能让自己更多一点自由的,在王府里查探。
可这样做真的合适吗?万一自己猜错了,刚才对皇甫钰所说的一切,将全部变为虚伪的谎言,等皇甫钰明白过来,会怎么看自己?
皇甫钰,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玉鸣目光转向桌对面,却赫然发现皇甫钰走得匆忙,将折扇给落下了。
“明忆,明姐姐!”玉鸣一把抓起折扇,想叫明忆给皇甫钰送过去,但是寂静的袖竹楼上,没有任何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