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问一答间,显然已证实玉鸣的猜测是对的,虏获她们的人,不是皇甫钰,而是江柄易,可是阴箬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他的到来是救她们,还是助纣为虐?
“王爷既然不在,我劝你就不要多事,阴箬,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何况还有共同的目的,只要有了黄金,天下何愁找不到落脚之地,何必在这里浪费一辈子!”
“已经除掉了南宫孑晔,难道还不够吗?”阴箬忽然道。
“南宫孑晔?我还没找你问呢,你以为……”江柄易的声音蓦然中断,跟着只听木椅飞起噼啪折断碎裂,甚至还有木屑弹进了铁窗内,江柄易嘶声怒吼,“阴箬,你竟敢偷袭!”
“孑晔……”玉鸣扑向铁窗,外面的就是杀害孑晔的人,她就是死也不要放过凶手,“还我的孑晔哥哥!”
玉鸣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然而却只是嘴唇翕动了一下,便一头栽倒,头重脚轻的昏了过去。铁屋内只剩不能动弹的明忆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注视着窗缝外,被你来我往的打斗所搅乱了的光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鸣被一阵寒凉,驱散了体内的灼烧,悠悠醒转过来时,她和明忆都已在果林之中火红浓密的凤凰树下,背后的一只手见她清醒,便立即放开了她,而背后的人,也立即起身离开,在相隔五六步远的地方站住,背对着她们。
玉鸣望向明忆,明忆却对她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玉姑娘说,明忆你……”
明忆很知趣的站起来,对玉鸣勉强笑了一下,独自往尽量远一些的地方去了。
“谢谢你救了我们!”等明忆走远,玉鸣对着那冷绝的背影心存戒虑道。
“不用谢我,我阴箬从来不救人,只杀人!”依旧冰冷的不寒而栗。
“那你……”玉鸣的心往下沉,江柄易说他们有共同的目的,难道阴箬也是为了黄金,自己是否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你不该问我,你该问的好像是南宫孑晔吧?”
玉鸣吃了一惊,阴箬竟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她停了停,沉声问道,“孑晔是你害死的,还是你和江柄易合谋害死的?”
阴箬冷冷一笑,“聪明,你怎么知道孑晔的死和我有关?”
玉鸣皱眉道,“曾经有人在孑晔失踪那晚,看见他跟着你去了马房,还有,我昏迷之前,突然悟到为何会觉得江柄易眼熟了,他就是王爷的马夫,对不对?”
“好眼力,江柄易的易容术也算一绝,没想到还是被你瞧穿,王爷的身边一向是我在明他在暗,以保护王爷的安全,但数年来,瞧破此中玄机的人,却只有你一个。”
“我对你们谁在明谁在暗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们俩到底谁向孑晔下的手!”
“你猜?”
“我猜的话,孑晔一定因为某种原因才跟着你去了马房,当时江柄易也在场,所以你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害了孑晔,又将他的尸身藏到了王爷的货箱里,反正不会有人怀疑王爷的货箱装的不是需用而是死人,即使有人怀疑,也没人敢检查,接着再由江柄易在路上,故意丢下孑晔断裂的腰带扣,以造成他是在庄外和人打斗遇害的假象,是这样吧?”
阴箬幽幽叹了口气,“你的推断能力非同小可,不过南宫孑晔当时的目标却并非在下,而是江柄易,他跟着我去马房,是因为知道王爷第二日要走,江柄易必定在马房做些准备,大概就是在我和江柄易交谈了几句话离去之后,江柄易发现了暗中监视他的孑晔,所以就将孑晔打晕之后,装进了货匣,顺带着拉回恒安,关进了铁牢里。”
玉鸣冷淡道:“是么,江柄易反正现在不在,你倒可以推脱干净的,不过你们俩没有共同目的的话,你怎么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共同目的?”阴箬不屑道,“你是指黄金?我对黄金没兴趣,但是我对南宫孑晔却有很大兴趣,就是发觉他落入了江柄易之手,我才假装和江柄易沆瀣一气,答应帮他不留痕迹的处理掉南宫孑晔,江柄易知道我杀人的手法,又落得置身事外,自然满口答应。”
“你,你还真好意思说,原来孑晔哥哥就是死在你的手上,你……!”玉鸣胸闷如堵,一股气血上涌,顿时满口甜腥,悲愤的不能说话。
阴箬回头瞥了一眼玉鸣,见她只是一时怒极所致,并无大碍,便冷冷道,“玉姑娘什么都好,脾气却太急了些吧,我都说了是假意,若是真的要杀他,直接叫江柄易好了,何劳我费些周折?”
玉鸣诧异道,“你是说,你并没有真的动手?那,那具破了面相的尸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