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不敢想象,未来几乎是残酷的,好不容易才从失去孑晔的悲伤沉郁中恢复过来,本以为能再遇到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平昭池的出现却实在刺激了玉鸣,她没有机会,冒着生死的危险所做出的努力,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洗脱南宫家的罪孽,而不幸的话,则将变成哥哥一般,以蓄谋盗库银之罪被问斩,呵,到时候,自己是不是该求请皇甫世煦也赐一杯毒酒呢?
柴竞没有说话,他在玉鸣的脸上看见了悲戚,这丫头到底怎么了,不对,一定有什么意外发生。
方知栋一路风尘仆仆,顺利抵京,不过他并没有按昌乐王的要求,先去想法联络化名彭荒的皇甫月灵,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落宿后,方知栋就打问到了天牢在何处。
出于谨慎,方知栋在天牢附近暗中观察了半天,直到有个牢头摸样的人出来后,他才拎着酒壶故意装作经过,并且“不小心”和对方撞了一下,把酒洒了对方一身。
“你走路没长眼睛啊你?”牢头双目一瞪,凶巴巴的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哎,牢头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呀,这酒洒了你一身,这可如何是好,小,小的给您擦擦吧?”方知栋拿衣袖直往牢头衣服上蹭。
“滚,滚开啦”,牢头烦躁的推开方知栋,“该死,算我倒霉,一出门就碰上个醉汉。”
方知栋被推开,不怒反笑嘻嘻道,“牢,牢头大哥,对不起,这样吧,小的做东,请牢头大哥再,再喝一壶怎么样,我,我跟牢头大哥可是一见有缘呐!”
此时已经晌午,那牢头正是出门准备寻觅酒食的,猛丁听到有个傻帽要平白无故的请他,自然喜不自禁,好像拣到天大的便宜,“小哥儿,这可是你自己说要请的,不是我赖你啊?”
“那自然,那自然,牢头大哥这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赖咱们小民百姓一顿酒菜钱呢,牢头大哥,你就当是给,给小的一个面子,让小的有个机会给牢头大哥陪不是吧!”
牢头满意道,“那成,我下午还要当班,就这附近随便挑一家好了。”
方知栋拉着牢头,几杯酒一落肚,很快就跟对方混熟,牢头告诉他,是个有女犯,单独关在最里面一间屋里,不过女犯的待遇,可不是普通囚犯可比的,每天有人打扫卫生不说,一日三顿,哪顿不是单独的专门饭食?
“离这过去一百米转角,喏,就是那儿,看见了吧,再往前走四五家,有个醉乡菜馆,饭菜是又干净又便宜又可口,有人在醉乡菜馆付了年金,菜馆里的伙计天天来给牢里的姑娘送饭,啧啧,这姑娘有福啊,坐牢跟住客栈似的”,牢头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居然羡慕起犯人来。
“那大哥知道那姑娘是何许人吗,是谁为姑娘付的菜馆年金?”
“何许人我不清楚,上面押下来的犯人,我哪儿有资格问呐,只晓得她叫知芸,大概在宫里犯了什么事儿,到底是什么事儿,她自己又不肯说,反正宫里对她还挺好,菜馆的年金,就是一个叫郎宣的公公替她付的。”
“噢,原来如此!”方知栋又敬了牢头一杯酒,“小的多嘴,敢问牢头大哥,这位姑娘入狱后,有人来看过她吗?”
“没有,一直都没有”,牢头来者不拒,一饮而尽,“你说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模样也不赖,干嘛就非犯事呢,白白在牢里浪费了大好青春。”
方知栋心往下沉,勉强耐着性子笑道,“是啊,牢狱之灾,甚是可悲可叹,不过你说宫里对她好,小的私下并不以为然,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被关在尽是男人的重刑犯中,可想她的日子有多难熬了。”
“嗐,小兄弟,你这就是杞人忧天了,天牢之内,虽说十个有九个都是十恶不赦的重刑犯,可也有男有女,男女的监舍是隔开的,像知芸姑娘,还有专门的女管狱去替她打扫清洗,日子过得比我都舒坦呢,唉,还是我们这些当差的难熬,一年到头都跟囚犯似的,蹲在不见天日的屋子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