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河跃了出去,道:“妹妹,你看好,开始了。”颜贝提笑道:“看着呢,开始吧。”
“这招是‘力劈泰山’,这招是‘气一处’,这招是‘峰转’……”他一边比划一边说出招称。他只是把自己的出招述一遍,对小道士的应招不作说道,也不作解释,只是内心奇怪,这都是我平所练,习惯了的,有么好奇怪的。
他前前后后一用了一八十三招。开始还慢慢施,后来快,话声也来快,但听得他“砍钟,破门,裁礼,拂柳轻扬,气天山河”的快说,只说招,把前面的“这招是”三字略了。翻滚腾跃之下,雪翻飞。
突然,茫河立在当地,话声立止。山顶上,除了轻微的呼呼风声外,无声响。
颜贝提眼睛眨了眨,笑问:“下呢,下那招怎样使?”
茫河脸色润红,讷讷的道:“那……那招不太文雅。”
颜贝提掩嘴吃吃偷笑,道:“你那招……那招怎么不使尽?怎么中途变招?”茫河急道:“那招‘金鸡偷蛋’,偷蛋哩,懂不懂?如使尽了,那人就遭殃了!”
颜贝提哈哈大笑:“么鬼字?偷蛋,哈哈。这个字这么难听,谁的?”
茫河嗫嚅道:“这是祖传下来的,也不是谁的。”
颜贝提笑道:“如你那招使尽,就好了。只因你一时仁慈,不又害了多少姑娘。”
茫河一想也是,但以自己为人,当时情境,怎么可能下得那手,让对方断了。
颜贝提沉吟一会,道:“河哥哥,我想到过独木桥的方法。”
茫河大喜,道:“的?”
颜贝提“嗯”了一声,道:“你去茅屋些茅草过来。”
茫河应了一下,奔到茅屋边,抽茅草,抽了一大把,还待抽,颜贝提道:“有一点儿就可以啦,不用太多。”茫河一想也是,但怕不够,把把干草都抱了过来,在断肠石边。
颜贝提伸手拍落他身上的草絮,道:“河哥哥,你把外衣脱下来。”茫河依声脱下外衣。
颜贝提过外衣,抖了抖,给茫河,道:“你把衣袖绕木一圈。”茫河探身出去,提起一边衣袖,轻轻一抖,另一边衣袖绕着木梁飘了过来,茫河伸手住,问:“下来怎样?”
颜贝提伸手拿起两边衣袖,搭在一起,了一个结,把衣袖两边分开,铺在石上。
茫河静静的看着,见颜贝提了小把茅草,出火折子点着,把火把在衣衫上面,在草面洒上碎雪。雪火烧溶化,慢慢滴落衣衫上,瞬间结成冰。
茫河这恍然大悟,原来颜贝提是用衣服固定木梁,用雪水结冰,把衣服冻住,那样木梁就不滚动,很易穿行了。不由得声叹道:“妹妹,你怎样想出了这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