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我嫌它太重又碍地方，丢一边去了。”
云诺星：“……”
“好吧好吧……其实那些小玩具对你们来说也确实是太早了一些——你看希叆她们，上来开始就一直在摆弄，都快入迷了。”他伸出双手在夜曦的小脸蛋上捏了两下，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太早’了么？怎么还能入迷？”夜曦不解地转过身看向沙发那边，瞧见希叆她们用在她看来格外快的速度摆弄那些能量符文，顿时就惊呆了。
“较劲呗，而且是跟一个小玩具铆上了，不把自己折腾到精疲力尽誓不罢休。”云诺星耸耸肩，一边摆弄手里这个四棱锥，一边解释道，“她俩都是本源生命，对本源本质之路的探索从出生之时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她们自己并不知道，也就是说，是无意识的动作。”
“起源的小玩具也是对自身的‘检测’，也是一种‘引导’，它们能让自己快速知道自己存在哪方面的缺陷，在‘解开’的过程中，也能让自己摸索怎么填补这部分的缺陷——这是简单解释的说法。”
“起源造物·小玩具，是一场对自身的构造规则、构造根源、灵魂根源的‘考验’，也是一种‘磨炼’方法。唯有一步步稳扎稳打走上来的人，才能顺利解开其中的每一个‘问题’——这是标准的介绍说法。”
夜曦很认真听了一会，连连摇头：“听不懂！”
“呃这个，也没想你听懂，你将就听一听就好。”云诺星干笑一声，也看了希叆她们一眼，“这俩丫头应该是感知到了这种小造物的神秘之处，也通过它精确感知到了自身的某种‘奇怪活动’，现在正沉浸在这种神秘的感觉里——说白了，就是第一次触及自己的构造规则、构造根源等。不过，现在只是感觉、触碰，想要真正的，以自己的主观意识去触碰它们，去做什么，还是得等走到本源境界的时候才行。”
“唔……还是听不懂……等到本源境界就能听懂了是吧？”夜曦抬起头看向诺哥哥，眨着眼睛好奇问道。
“嗯，到那时，你只要去了解，就会明白我这段时间所说的事情。”云诺星笑着点点头，低下头用额头与她额头轻碰，“现在还不需要焦急，慢慢走就好了。”
“好吧。”
过了一会，云诺星想起件事儿，瞄了一眼全神贯注看着他手里的小玩具的夜曦，小声道：“对了，你身上的诅咒……”
“呃。”夜曦猛然回过神，神情尴尬挠了挠头，“我差点都忘了。”
“那个怎样都行啦。”她从诺哥哥手里拿过那个被摆弄了好一会儿的四棱锥，放在手上慢慢摸索，“反正，天地变化的现在，我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爬上后神阶了，到时候可以自己动手解决掉。把它留在灵魂里，也能视作一种鞭策，让自己走快两步。”
“这样啊。”云诺星捋着她的头发，看她摆在脸上的认真、坚定的表情，想来她也是思考过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他就不插手了，“之前还说帮你一次性解决掉……你自己有打算就好，那我就不干涉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如果她实在搞不定，以后再出手解决也行。
夜曦回头对诺哥哥咧咧嘴，摆弄手中小玩具的动作在某一刻忽然减慢，她双眼出神望着前方那个爆发着红色雷霆的黑窟窿，小声道：“诺哥哥，五天后……”
“啊，你们听到了啊——时间已经快到了，第五天是准备阶段的最后时间，第六天的大白天就开打了。”云诺星仰头长出一口气，看着深渊死雾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现阶段，事儿应该都已经做完了；但，算来算去，又感觉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慢慢处理。那些，是需要想起来才能去处理的事情，就好像，刚刚看到你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小紫魂，才想起来你还有个诅咒在身上……类似的事情应该挺多，只不过，已经没有那个时间逐一处理了。”
“也就是说，是其他人的事情？”
“唔……其他人吗……其他人啊……嘛，也算吧。虽然我并没有认识多少个人就是了。”
夜曦想了想，忽然戏谑道：“诺哥哥颇有一种在‘斩断尘缘’的感觉。”
“你看，你现在围绕着认识的人处理着前前后后的事情，总想着把相关的一切处理好，然后让一切都安定下来，确保不会有什么异常出现，才会安心继续往前走。这些，不就是想让自己安心嘛——未来由无数‘随机’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组成，好事坏事都会有，而经过自己的干涉后，发生坏事的概率就会减小，或是就算出现了什么坏事，也不会出现巨大损伤。在其他地方忙碌的自己，就不会因为无法处理后方的事情而心烦意乱。”
“呃这个……”云诺星的表情顿时一僵：别说，还真有那种味儿，就好像在全力清点身前身后事，随时准备甩手就上路似的，而且此次往前，就再没有回头的打算。
“要说算还是不算呢这个……呃……可以说，形式上近似，但是本质上并不算。”他干咳了一声摇摇头，“没有‘斩断’的想法，若真是为了‘斩断’这一切，我就不会费心思安排好后续的一大堆情况了，我会干脆回到源初里，啥也不管啥也不想。”
“嗯，所以说，只是近似的感觉。”夜曦转了转酒红色的双眸，用后脑勺轻碰了碰诺哥哥的胸膛，忽然道，“听你这样说，你做这些其实是想……”
“咳咳，不管未来你们要走上怎样的路，我还是挺希望在未来能见到你们的，嗯……咳咳咳。”
“嘻嘻。”夜曦听了这话很是开心摇晃起来，不过又有些疑惑，“但，照诺哥哥你这样说，不应该说一句‘你们都随我一起踏上……那什么的路吧’才对么？”
“不不不不，世间都有一句话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是起源、秩序、混沌的这码大事——心与觉悟如果不足以支撑自己踏上这条路，却又贸贸然踏上此途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说是自寻死路也不为过。所以，不存在强拉你们来这一条道上的情况。”
“我们也许会在未来分道扬镳，若不想断了这份缘，在闲暇时分也能聊一聊说几句话；也许，终会在足够遥远的未来，在那前路上汇合，不管是几亿年、几个纪元还是几十个纪元。”
“顺自己所想所思的路往前走就好啦，不需要强求自己——不管路途指向何方，以后想要联系，可以在众神界再见，毕竟，众神界是秩序的后花园嘛，我们在前线干仗打累了也会回众神界走走的。”
“几十个纪元的以后……”夜曦听着这巨大的时间忍不住苦笑，“那时候……天知道那时候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哦，那你往前算几十个纪元，算到以前黑暗时代时就知道了——往前算几十个纪元的‘不知道’和往后算几十个纪元的‘不知道’其实……唔，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都差不多，嗯……大体上差不多。”
云诺星笑了笑，止住了这个话题，正要随便聊点什么的时候，忽然把注意力丢在了邻居家的浮岛上：“那边在捣鼓什么呢？从刚刚开始就听到那边传来了相当闹腾的声音，这大半夜的时间……都不睡觉么？”
他把视线挪到那边去的时候也愣了一下：那里有两座浮岛暂时拼在了一块，临近大半夜的时分，一群人还在街上忙活，忙着跑来跑去，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在街上摆弄，张灯结彩，看着像是要过节了。
“那边啊。”夜曦顺着他目光看去，然后哦了一声，“那是元羲他家和他小女友家……嗯，你应该知道后面是什么事情了。”
“呃这个……”云诺星的表情登时变得有点精彩，苦笑摇头，“元羲那家伙，要被架上台了啊——看到这一幕真是想起了好久以前，那会儿也是送某个小伙子结婚……赶着打仗前结婚属实是……咳咳，起源一系不讲究这个……嗯，不讲究。”
“他们这两天也挺忙的，一直跑来跑去在张罗大大小小的事情，因为也是一件喜庆的大事，我们每天都有关注。按原本的情况来说，其实还要再过几天才到正式的时间，不过因为今晚出了点意外所以提前了，这也是今晚就必须开始准备的原因。”夜曦晃着小脚，抬头看向诺哥哥，让他一怔：“莫非，是因为我说的那句话？”
“嗯，听你说屏障后撤，第五天禁止出门，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夜曦点点头，“你刚说完这部分话，元羲就飞了出去，没过多久就看到那边开始了忙碌——这小伙子也是不大走运呐，快要和自己心上人结婚的时候却遇上这种事情。”
“呃，具体来说是因为遇上了这种要命的事情，所以他俩才被赶着去结婚的。”
“好像也是。”
云诺星无奈摇了摇头：“他们是明天就要办事儿了？”
“不不不，明天真的赶不上，是后天。”夜曦连连摇头，“真要安排在明天那也实在是太过于仓促啦。”
“这样……后天……唔，过了后天，还有三天时间……”云诺星应了一声，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情况，“嗯……应该来得及。”
“嗯？诺哥哥你打算露面吗？”夜曦忽地扭过头，用十分吃惊的表情看着他。
“呃……”云诺星捂着脑门，满头大汗想了一下，“只要……不把我挂上台的话，过去喝杯茶也不是不行——腾出这点时间还是可以的。”
“话说当年黑暗时代是因为情况特殊才被迫上台，这里……应该跟我没关系的，嗯，没关系。”他想了一会，猛地点头，“我带把嘴过去干饭就行了！”
夜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