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百年之久的大环境规则反转，终于是在今早闲着做早餐的时候不期而至，为此，她那锅面估计……啊，还有那锅茶叶蛋、油条和粥……希望焦糊的味儿能早点吵醒熬夜办公而小憩的水丫头（某水殿主）和小金丫头（大笨蛋他金姐姐），然后让她们看一下火……
嘶，不对啊，她们搁那儿做饭是拉了屏障阻挡的，味儿都传不出去……这好嘛，回去指不定会看到一片火海把那片做饭的区域给烧了——大朋友小朋友们切记关了火再出门啊……嘤……呸。
简而言之心焦等了一宿还做了份早餐的她们，最终的结果就是……保住了小小意识拼起来的三明治……哦，还有小冰雕未完成的大饼，就一块饼。看她俩在那随便吃吃、无心进食全靠意识的模样，她叹了一声，拿出了新鲜榨出来还没来得及去渣的豆浆，吨吨吨灌了一口：未经处理，有点淡，入口也麻麻赖赖的。
“有点干。”小冰雕舔舔嘴唇，嘟囔了一声。
源空听了，把剩下的半杯豆浆递过去：“来一口？”
“你吃饼吗？”
“我就……就算了，你吃，你吃……好好，我吃就我吃，别怼我鼻孔里。”
小小意识看她俩互换了成品，再看了看自己手上其实也算是未完品的三明治，默然一阵，叹息：“忙活了一早，就剩俩饼和一杯豆浆，所以说，那些会影响效率的过程，该省则剩，留之无用。”
“嗐，这你就不懂了吧。”源空干巴巴嚼着大饼，眯着眼用过来人的无奈眼神望着小小意识，“没点过程吃起来怎么舒坦，本来进食就是缓解压力的环节，而做饭，也是进食的一个环节，很有必要——有时间的话，还是喜欢自己动手多一些，这算是以往留下的习惯。”
“况且，拎着原材料自己做，总会比直接捏出来的好吃。”
小小意识木着脸歪头，淡定回话：“根据检测，不管是直接生成成品亦或是生成原材料再制成成品，结果都相当，而直接生成成品可以减少工序与经验等因素影响造成的误差，所以，应当是前者更合适。”
“你不懂，小丫头。”源空十指交叉合着双手放在胸前，微眯着眼做出一个神圣与怜悯的表情，“需要在料理里注入‘爱’啊……”
“噗——！”霜霜扭头对着虚空喷出一口豆浆，随后忙着擦去脸上的豆渣等残渣，一脸震撼对着源空嘟囔，“你这话有点……实在接受不了。”
“可是人之间不都喜欢这样说么？”源空立刻换了另一副表情，张开双臂挥着手做出一脸的神圣与优雅，“是爱，我加了爱……那是爱的力量……”
霜霜差点被她这咏唱般的腔调给说到冻住。
小小意识一脸木然继续说道：“又是源自情感的无谓‘变量’，明明并没有产生任何实质的变化，却会因为所谓的情感而得出另类的答案……无法理解……可以理解……却无法理解。”
源空一脸麻木看着小小意识：“那你到底是能理解还是不能理解？”
“理性告诉我这是无稽之谈；感性告诉我，这是群居生命之间常有的存在，需要认同。”小小意识一板一眼给出自己的答案，“按他的意思来说，大概是这样分类自己的想法。至于我，‘我莫得感情’，我不知道。”
源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停了一会儿忽然抬手往她的脑袋上凿了一下：“就说了大笨蛋那种情况家里有一个就够啦！”
“唔……”
霜霜赶在自己被自己冻住之前赶紧转移注意力看向眼前的虚空·规则概念层：规则浪潮的波动暂时来说一切正常——指过去的这两个小时和最初那会儿的情况一样，暂时没有变化，所以认作是正常——从规则概念层上影响整个秩序虚空和混沌虚空的浪潮已经从概念上覆盖了……呃，不知道覆盖了多大一片区域，总之应该很大，而且是按百分比计算的大。
她还没学会怎么从概念这个最高层面上观测虚空的情况，文姐姐她们倒是知道，改天有机会了看来还得找她们继续补课。
看到小冰雕摆着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源空也收回了唠家常的神态，干咳一声将注意力都拧回了观察现状上：“说起来，现在还没观测到大环境规则的层级变动，这个是要再等一会儿么？”
“现在应该只是‘清理’的环节。”小小意识也跟着无缝切换了话题，淡定回应起来，“你说的那些变化得等清理完毕，重新奠定好基础才会出现——源初规则刚刚布置下去的时候，也不是立刻就出现变化的不是么？而虚空大环境规则从概念上来判断，可比单个单个布置的源初规则的份量要更重，影响的对象也不一样，所花的时间自然也要往上提。”
“呃。”源空捋了捋这二者之间的情况，挠着头回应，“好吧，你说的有道理——那要花多久才能完成？之前虽然有预想‘反弹’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但没深入想过这个问题。”
“从现在观测的情况来看……大概两个月就能彻底完成变化。”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小冰雕，从刚刚开始她身上就洋溢着强·概念级力量，大概是在先一步窥探、摸索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得出了些许答案，“如无意外，应该会在一个月后彻底完成‘清理’，也就是说，这股冲击浪潮会持续一个月的时间，届时，不管是秩序虚空还是混沌虚空都会焕然一新，剩下的时间……我不好说剩下的一个月会怎样，现在从那股浪潮里能摸索到的信息也只有‘一个月的清理时间’这类信息，没法得出更多的结果。”
“一两个月而已，也不是特别长的时间。”源空咧咧嘴，“那就慢慢等嘛，反正我们的时间也长着呢，剩下的这段时间，也可以好好折腾一下家里那群小家伙。”
小小意识木然回过头看她：“按照现在的情况和他们各方面状态进行判断，他们给自己安排的‘压力’已经达到了满负荷的状态，不宜再施加更多的‘压力’，需要循序渐进。”
“看上去好像是这样没错。”源空点点头，“但其实还能再压一点呢——欸，别急，这不是我的想法，是那群小家伙自己有的想法，你过段时间就能看出来了。至于我说的‘折腾’，那肯定不是给他们往死里加压，只是从旁辅助，稍加疏导而已。现在的小孩子嘛，需要减压才行……在我还是他们那个境界的时候，我……哦，我没有那个境界……”
她话说到一半尬了一下，赶紧回头拉着霜霜：“小冰雕，你当年初神阶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当年初神阶……”霜霜听到这话愣了愣，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遥远遥远的以前，也忽然露出了感慨的表情，“正过着娘亲跑了、老爹不着家，一个人在偌大的、空荡荡的家里晃来晃去的生活，就算往外走走，也遇不上什么说得上特别开心或是记忆犹新的事情。”
源空：“……”真是提了个地狱话题。
霜霜说完这话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继续追忆着，换了个语气继续说道：“过了这段时间再往后些，就是那段自我放逐的历程的开端咯，自己在家里筑起一座城堡、一座牢笼，把自己困在里面，自娱自乐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持续到小星星把我从那座放逐自己的牢笼里放出来……那段漫长的历程啊……记忆犹新，想要忘却，却也忘不掉。”
“……”源空忍不住抬手痛击自己的脸蛋，一脸痛苦：她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行吧，就拿小冰雕的历程来说说，她的那段历程，“压力”应该是拉满的……她当年虽然知道，但现在重新再听一次，还是替小冰雕感到悲伤与无奈，想着想着忍不住就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叹了一声，也没法开口安慰，要想安慰她其实也很简单，把大笨蛋往她怀里推就可以了。
小冰雕自己反倒好像不太在意这件事——大概是因为生吃了“启明星”这一剂药，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她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也只是稍有点怀念与回忆，并未露出太多的伤痛等，就比如现在，她正聚精会神看着另一个地方：“你在看什么呢？”
“那边。”霜霜抬起手指着前方回应，“看这股浪潮倾泻的源头，我刚刚才找到。”
源空一听到“源头”二字，脑海里就浮想联翩，忍不住就站了起来，满脸兴奋：“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反正现在的浪潮已经释放出来了，不像之前的前兆那样，一头扎进去就会把它们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