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也会知道圣坛中发生的一切。</p>
关成能从圣坛中活下来，靠得是什么，司天监监正不会不知道。</p>
料想，他也不会亲自下场，对一个小小的首旗动手。</p>
做完这一切，关成和苏叶用了些饭食，然后各自休息。</p>
西厢房被损毁，苏叶只能搬到南边的小房中居住。</p>
一夜无话。</p>
第二日一早。</p>
关成穿上崭新官服，骑马前去伏魔卫点卯入职。</p>
经过滁州一案，伏魔卫遭遇了前所未有有的损失。</p>
不过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p>
除魔军离去之后，地方军很快控制了滁州。</p>
一些零星妖魔也尽数被剪除。</p>
灭城案，也宣告完结。</p>
“关首旗回来了！”</p>
“关首旗回来了！”</p>
“关首旗早！”</p>
京师伏魔卫、黑衣卫总署。</p>
见到关成的黑衣卫同僚们，都幸喜异常，纷纷上来打招呼。</p>
离开伏魔卫之前，关成已经晋升为首旗，地位仅次于总旗魏辉。</p>
此次参与灭城案，初时还是秘密。</p>
后来除魔军南下，众位同僚才知道关成其实是参与办理灭城案去了。</p>
灭城案中，伏魔卫众多高手陨落。</p>
关成在伏魔卫显露的实力又不是很高。</p>
殉职的几率很大。</p>
所以众人见到关成，自然是喜不自胜。</p>
最起码，首旗还在，黑衣卫就不会倒。</p>
“关成！关成呢？！”</p>
就在关成与众位同僚一边闲聊，一边走向刑房的时候，魏辉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p>
老魏很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p>
伏魔卫纠集除魔军南下的时候，魏辉并没有跟着，选择留守京师。</p>
虽说南下办案，建功立业的机会很多，但魏辉可不想死。</p>
毕竟死了，一切都没了。</p>
众位同僚连忙分开一条道路。</p>
魏辉一脸喜色，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关成，口中喝道：“去你个关成，老魏我还以为你死了呢！”</p>
“果真完好无缺地回来了！”</p>
“可喜可贺！”</p>
当下，将欢迎关成回归的气氛推到了高潮。</p>
后来，黑衣卫总署的长官也来看望了一下关成，态度比以前还要好，俨然平辈论交。</p>
倒是让关成有些措手不及。</p>
这也难怪。</p>
能从滁州灭城案中活着回来，就算没有大功，一些小奖赏也是少不了的。</p>
关成今后的地位自然会水涨船高。</p>
魏辉等人岂能察觉不到？</p>
该笼络的人心必然要笼络，官运才能亨通。</p>
入值之后，关成才从自己刑房的小旗口中得知，此次黑衣卫中，损失的都是一些上层供奉和长老。</p>
旗长和小旗位格的官员，倒是没有损失多少。</p>
关成所属刑房的属下们还都在，见到长官回来，都叫嚷着要去京师新开的青楼喝酒。</p>
关成笑着应允。</p>
中午快散值的时候，付云朝的调令才到。</p>
传令之人，正是刚刚从滁州前线归来的伏魔卫镇抚使林真。</p>
林真身上带着伤，径直来到黑衣卫总署。</p>
上到总署长官，下到小旗，俱都恭敬俯首，拜服这位镇抚使。</p>
统管黑衣卫总署的沈千户已经身死在滁州，所以未能前来。</p>
待林真宣读完调令，整个黑衣卫总署，皆是一片震惊。</p>
众人其实都想到了关成必然会晋升。</p>
但没想到，这厮直接横跨了四级，从首旗一跃成为千户。</p>
“千户！关千户！”</p>
“下官见过千户大人！”</p>
魏辉第一个醒悟，心中既是震惊，也是兴奋。</p>
想到自己之前从未亏待过关成，甚至对关成还有知遇之恩，他心里就舒爽无比。</p>
黑衣卫总署长官已经换了，现任总署长官名叫许飞，是一位炼神强者。</p>
见到关成一飞冲天，自然忘不了来拉关系。</p>
还有天字刑房的小旗们，自然也不免喜不自胜。</p>
唯有关成，从始至终，并无多少情绪波动。</p>
原因无他，这个结果，他之前就已经知道了。</p>
谢过林真之后，也到了中午散值的时间。</p>
关成拿出银子，邀请黑衣卫总署的一干吏员，在清风楼设宴，一起热闹了一个中午。</p>
按照调令上的要求，距离上任千户府，还有三日的准备时间。</p>
关成便回德胜坊收拾。</p>
与此同时。</p>
司天监总署，司天台。</p>
现任监正是一位须发皆白、鹤发童颜的老者，名叫房衡。</p>
此刻，他正端坐在司天台宽阔的落地窗前，望着窗下恢弘的京师，不知心中在想什么。</p>
他身后的厅堂力，立着两个身穿黑色披甲的中年人。</p>
二人脸上神色凝重，大气不敢出地望着房衡，等待着将要降下的雷霆。</p>
监正房衡的脾气不好，这是司天监的共识。</p>
二人有点大气不敢出的意思。</p>
良久，却见房衡叹了一口气，语音平淡地道：“曝尸长街，此种手段，你们两个，谁人能及？”</p>
这……</p>
尼玛……我们哪敢？</p>
二人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出声。</p>
房衡这人，越是生气，表面就越是平淡。</p>
这其实是在给大发雷霆做最后的铺垫……</p>
两人侍奉房衡多年，早就心知肚明，所以根本不敢回话，只能装死。</p>
“呵呵……你们不敢。”房衡蓦地转过头来，戏谑地看着两人，“杀死朝廷命官，直接曝尸街头，这明摆着是付云朝在背后撑腰！”</p>
“否则他一个小小的首旗，如今的千户，哪里够格！？哪里敢？！”</p>
说着，双眼红光喷吐，右手拍在身边茶几上。</p>
茶几瞬间湮灭。</p>
动怒了动怒了……好阔怕！</p>
两位中年人将头垂得更低。</p>
反正这个时候装死就对了。</p>
千万别解释，已解释就糟了。</p>
当年有位师兄，就是接了监正的话茬子，后来直接变成了司天监后院的花肥。</p>
“哼！付云朝！你想独吞圣物！”</p>
“我老房岂能让你如愿！？”</p>
房衡气得吹胡子瞪眼，两位听众则犹如石化一般，大气不敢出。</p>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监正大人，不好了，皇帝驾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