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我嫂子的朋友,麻烦你让开。她是个孕妇,希望你不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季奕安扯唇苦笑,视线落在苏江沅脸上,沉声说,“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苏江沅拉过芮娆,看都懒得看季奕安一眼,“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而且我们也没那么熟。娆娆,我们走。”
这次季奕安倒是没再追上来,只站在两个人的身后淡淡地说了声,“苏江沅,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苏江沅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一双眼睛刀子似的落在季奕安的身上,“季奕安,你什么意思?又想搞什么鬼?”
季奕安扯唇,脸上没了当年的戾气,反倒是多了几分沉稳的从容,只是面对苏江沅的时候,多了几分明显可寻的愧疚,“我的意思是,当年那件事情,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参与者。我现在来辛城,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你和阿御回来的。”季奕安看着苏江沅的目光很沉稳,不躲不闪。
“苏江沅,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把当年的事情一一告知你。”
至于以后,季奕安没想过。
时至今日,他都还在一遍遍嘲弄自己。那个时时处处看不上苏江沅,还一再警告温承御,不要把女人当成生活里的一部分。可是到后来,在温承御失去苏江沅的那些年里,他却异常讽刺地遇到了自己的那个女孩子,甚至比温承御更早得到了幸福。
每每想起,季奕安都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混蛋。
他想赎罪,真心的。
苏江沅定定地看着季奕安半晌,被心里那股子好奇心驱使着,半晌点头,“季奕安,我只有半个小时。”
季奕安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足够了。”
他们去了五楼的一家咖啡厅,人不多,环境也足够安静。芮娆因为不放心,所以找个距离他们比较偏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以便随时照看苏江沅。
季奕安给自己点了杯黑咖啡,还很是细心地给苏江沅点了一杯热牛奶,端着放到了苏江沅跟前。
苏江沅看了眼牛奶,没动,声音依旧是冷的,“季奕安,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对你没那么多耐心。”时至今日,她对这个男人依然没办法客气起来,当年在国外他在她心里造成的那些恶劣影响,让她每每想起,心里都异常排斥。
季奕安拉开椅子坐下,直入主题,“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当年那些你所误会的事情,阿御全都不知情。”
苏江沅愣住,不可思议地看向对面的男人,“你说什么?”
季奕安用力闭了闭眼睛,赎罪的时刻来临,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徐徐地讲了出来,“我们,先从安城开始说吧。”
“当时你和阿御在山上看星星,遇到有人偷袭你们。偷袭你们的人,是池明莼。”
此话一出,苏江沅又是一愣。
卫家很多家事,温承御都不愿意跟她提起。所以一直到现在,她对当年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还不知情。她甚至想不明白,阮画的母亲,怎么会跟卫家扯上关系,又怎么会在早些年,对阿御和她出手。
季奕安很快给了她答案,“池明莼不是别人,就是当年阿御母亲和父亲的插足者。”
苏江沅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原来是这样。
季奕安看向苏江沅,“很多事情,我也是后来拼凑出来的。当时因为池明莼的插足,导致了后来阿御母亲间接的死,所以阿御才无比痛恨池明莼。而你当时失去父母,又被敌人追击想要斩草除根,卫老爷子才在阿御母亲死后,让你顶替第三者女儿的身份,也就是阮画的身份,进了卫家。所以,阿御才恨你。”
苏江沅握紧杯子,手上的动作越收越紧。
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当年老卫会告诉她说,一旦温承御知道她的身份,绝不可能容得下她。而在温承御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也终于抛弃了她。
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做了阮画母女的替死鬼。
苏江沅冷笑。
怪不得温承御后来对她没有过多解释阮画和池明莼忽然消失的内幕,该是后来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给了她们合适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