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全都不明白,那个一边吃面还一边喝酒,一边喝着酒还一边流着眼泪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寒地冻还下着雨的天气,芮娆喝完了一罐刚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镇啤酒,觉得五脏六腑里那种几乎和天气同步的寒意,简直让她舒服极了。她发着抖,牙齿哆嗦着,抬手扶着墙壁想要站起来,腿还没直起来,就“扑通”一声跟着倒了下去。
膝盖上又是一疼。
她咬着牙齿吸着气,脑海里反反复复回忆的,都是那些日子在国外她和孟津路在一起的日子,好半晌,她都无法从那种回忆里体会到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
芮娆这才明白。
这是什么样的狗屁爱情啊!
这分明就是两个寂寞的人相互搭伙过日子,一个予取予求,一个有求必应。
大风刮着雨滴,“哗啦”一下子朝着她身上招呼了过来。
芮娆的手一松,身体就又倒了下去。
这一次,她没有再做任何一种无谓的尝试。
“呵——”
她靠在便利店外的冰凉的墙壁上,仰着头,感受着雨滴从迎面的方向伴随着风无数次刷新过来,似乎早就麻木了,也就习惯了。脸上有某种冰凉的液体,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
身体的寒意源源不断,几乎要淹没了她。
渐渐地,她就连最基本的意识都渐渐地涣散了。
“孟津路”芮娆的头歪在一侧的墙上,脑海里昏昏沉沉的,胃里也有某种灼热的疼痛感,一点点袭击了上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近乎呓语地低声呢喃着,“是不是一开始,我就是你发泄寂寞的对象?我到底哪儿里做的不好, 要让你这样伤害我?”
“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心,一旦伤透,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你懂吗?”
偌大冰冷的雨雾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身形高大,器宇轩昂,芮娆眯着眼睛,只以为自己在做梦,甚至无声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每次在自己最狼狈,最需要有人在身边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在呢?
可当那个男人真的停在自己跟前的时候,她终于哆嗦着嘴唇,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来了。
“芮娆。”
霍毅谦撑着伞,弯腰在她的跟前蹲下,抬手有些阴狠地捏着她的下巴,身上冰冷的气息,瞬间逼近了芮娆的脸色,声音都是冷的,“我第一次见你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为了报复另一个男人,才跟我上的床?或者说,你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男人,才跟我上的床?”
芮娆的眼泪掉下来,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怒气横生的脸,抬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胃部,声音几乎小的听不见,“你说的不对,我其实很庆幸,当时遇到的,是你。”
大风“哗啦”一下招呼了过来,瞬间吹走了霍毅谦手里的雨伞。
“你说什么?”霍毅谦眯着眼睛,手上的力道加大,身形无形给她造成了一种漫天的压迫感,“再说一次。”
芮娆头上的汗水混着雨水,和眼睛里不断流出来的液体,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她只觉得自己的冷。
而且五脏六腑疼的几乎都要扭曲起来了。
“霍毅谦,我好冷啊,你别这么凶成不成?而且,我的胃,好疼”
霍毅谦隐约只听到“好疼”两个字,还没细看,芮娆已经松开手,眼睛一合,朝着他的方向就倒了过来。
男人的瞳孔瞬间放大,“芮娆——”
重逢自然是喜悦的。
可是重逢的喜悦过后,带给苏江沅的确实无尽的愁绪。
自从那晚两个人闹得有些不愉快之后,温承御还是原来对她的样子,百般呵护,任凭她生气的时候给冷脸,不忍心的时候给热脸,都是一副放纵宠溺的姿态,并不多说什么。可越是这样,苏江沅地心里越是犯嘀咕,甚至有些隐约的不安。
她不信这个男人听不出自己的弦外之音。
他们是离婚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