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你你,说不听啊你,别叫老鲍……”
“你回趟七云山玄云观,去问问你师傅李玄机,看看除了你父母外,还有哪些箓字门的法师,会使用或者曾经使用过这九转镇魔咒。”
“好的。”
“行,那就暂时先这么定吧。”
第二天一早,七云山玄云观里,老头刚掏出酒葫芦准备过个早,被人一把抢了过去,他正要发脾气,一看,原来是出去十几天的徒弟回来了,高兴的忘记酒葫芦的事了。
“小兔崽子,外面的花花世界多姿多彩吧?把我老头子都玩忘记了吧?”
“哪能啊,师傅,您是不知道,这次啊,凶险得很啊,等会和你说啊,我先给爸妈上柱香,报个平安。”
“嗯,还算有点良心,去吧。”
陈不疑来到大黑石壁面前,点了三炷香,毕恭毕敬的磕着头,大石壁似乎知道他回来了,从黑色的石头里,慢慢又渗出一缕缕白烟,像抱着久未归家的孩子一样,紧紧萦绕在他身上。
“师兄师姐,你们开心了吧?这小子现在可出息了,放心吧,有我在,我会看着他的。”
“是你看着我,还是我看着你啊?这半个月,没少喝酒吧?”
“我一个人,多无聊啊?最近山下镇子里又太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我葫芦和我最亲了。”
“来,带给你的,省着点喝。”陈不疑掏出朱丹给他打包的忘山小胖侠,这么多天没回来,他也没钱买礼物,把这几瓶酒带回来,也算投其所好,孝敬孝敬师傅了。
“不错,知道师傅就好这一口,值得表扬。”老头接过酒瓶看了看,一拧瓶盖,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脖子一仰,一瓶酒都给灌了进去。
看老头喝得开心,他也不阻拦,给老头讲起了他学习法术的经过和去地府的见闻,听得老头一会高兴、一会骂人、一会紧张、一会大笑、一会又难过。
“那两只妖狐还不错,挺仗义的。”老头感慨了一下,这么多年,能进地府救人的妖,比进地府救人的人还少,确切到个位数的话,应该是零。
“还有这个小家伙,就是从地狱深渊带回来的,穷奇的魂兽。”陈不疑指了指怀里的小穷奇。
“哦,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只猫呢,我看看,这小可爱,真是可爱。”
陈不疑又给老头讲了周心媛肉身被鬼王藏起来了,周世虎接走了周心媛和王莉的生魂,他现在在帮执法局抓鬼王的事,听得老头一愣一愣的。
“赛华佗周世虎,嗯,放在他那里,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鬼差不敢去他那,他又有固魂安神的法子,没事,不担心,只是这肉身,离开时间太久,这元神,还不知道回不回的去哦。”
老头摇摇头自言自语着,陈不疑心里也开始担心起来,是啊,算下来,周心媛的元神,已经出来快十天了,如果再拖下去,就算找到了她的肉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你不去找她的肉身,跑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干嘛?”
“这不正是在找她肉身的时候,遇到一些蹊跷事,所以回来打听一下。”
“什么蹊跷事?”
“九转镇魔咒。”
“啊!”
“九转镇魔咒。”见老头一脸惊讶的不说话,陈不疑以为老头喝了酒,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老头将最后一瓶酒也拧开,喝了一口,这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犁头巫家。”
“犁头巫家?”
“犁头巫家。”
陈不疑在上清派和玄虚子绕圈子的时候,听他提起过犁头巫家,按他当时的说法,这犁头巫家也是玩符箓的高手,难道,这九转镇魔咒,就是出自犁头巫家之手?
老头看了看陈不疑,又看了看手中的酒瓶。
“忘山小胖侠,这名字多好啊,要是能和这酒一样,忘了一些事,那就更好了,可惜,这酒,只名字叫忘山,喝下去,一点都忘不了啊。”
说完,一仰脖子,将瓶子里剩下的酒全部倒进了嘴里,咂了咂嘴,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瓶子。
“自古符箓出医蛊,医科的符箓叫祝由,巫蛊的符箓叫咒决,本来,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一些治病救人、安宅定坟、驱鬼祛邪、请神安神的法门,接过,师门不幸啊。”
“道门分了气宗全真和符水正一,正一又分了八门,当年的上清和我们三山还有犁头巫家争茅山正宗,犁头巫家一气之下,离开了正一威盟,自成了一派。”
“这么说来,我们三山派箓字门和他们犁头巫家还很有渊源?”
“岂止是很有渊源,本来就是一门,只不过,为名所累啊,都争这个茅山正宗,又有什么用,我们已经改成三山派了,那又如何,分了,就是分了,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