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慈安左搂右抱着孩子,时刻,有一个念头,今晚所走的,所遭的罪,一切的一切,都值了!也许,有这样的亲和欢愉,才能忘掉日寇掳掠国土的恐惧!
这晚,留亭镇已日军戒严,孔慈安来是来了,却不去了!
江沉阁把舅妈开会时拿来的糖,省出一粒给母亲吃。当听说是日本糖后,孔慈安立吐出来,可着孩子纯无邪的眼睛,心不觉一酸,到刚才吃的苦,差点落下泪来。他们聚在院子里一起过节,张守仪始终乖巧地依偎在孔慈安的身上,亮的月色,撒在院内的树梢,满地影影。
本该是团圆的节日,今晚不能像往年样,高声吟诵关于中秋节的诗词,孔孝安的扫兴,尽赋在脸上,而孔慈安的悲伤,却像把刀一般,割在了心上。
着眼俩孩子,着寄在邻家的女儿,不止这,还有对杳无音信的丈夫的念,绪犹如排山倒,在心底云涌翻滚。
上的月,是离月,伤痕灼心无处说;眼中的泪,是感怀泪,离殇绞痛不得。孔慈安出生于书香家,默默悲哀着间的悲哀。
江沉阁和张守仪已经有几年没在一起过中秋了,这能够在一起一边赏月一边吃月饼,还能悄声背诵诗歌,可是之不得的。尤其是张守仪,开心得合不拢嘴,缠着江沉阁,吃月饼要一口、我一口,背诵诗歌,要一句、我一句,似乎在幸福的时,莫过于今晚的月色,今晚的氛围。
孔慈安着忘而不愁的孩子,心里更加悲切,眼泪终究是控制不住了,一眨眼便是一串,连忙伸手住、擦掉,陪着小心,不让孩子发现,也是不忍扫了孩子的兴致。嫂嫂心细,连忙拍了拍孔慈安的手心,耳语:“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孔慈安跟着耳语一句:“溪云呢?”溪云是娘家侄儿,也就是孔孝安夫妇的儿子。
嫂嫂摇了摇头,了方,“嘘”了一声。
孔慈安点点头说:“哦!我懂,我懂了!对了,阿仪怎没有家呢?”
张守仪的耳尖,抢答:“寄娘,是我不家,我要留下来陪沉哥哥过节的。”
孔孝安则释:“上半没来得家,下午开始面都是鬼子,没敢送去。”
嫂嫂也说:“张家没人来,可能是心留在咱家吧!”。
孔慈安微微叹息:“不是谁作的孽,贼当,害得我们有家难。”
孔孝安地叹了口气,说:“多说无益,我们都洗洗睡吧。”似乎犹未尽,又一语双关地跟了一句,“总会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