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又可知,对于来者是你而不是大夏主帅,本将又为何不显得十分意外?更不曾离去?”
“为何?”
白钧再度发问,但眉头却是微微一皱。
因为他此时才反应过来,对方刚才便叫出了他的姓,好像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一般。
“因为,本将真正要杀的,就是你啊……”
白浩然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反射出道道冷光。
“呵,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白钧先是愕然,紧跟着却是放声大笑。
“后生啊,老朽虽不知你为何会盯上我,也不知你是如何算到老朽会来,但老朽知道一点,老朽不会计较你的冒犯,因为这支军团的确是一支悍勇之军啊。”
白钧轻笑摇头慨叹着,扫了眼下方安静的如同石子的浩瀚大军。
“白老夫子是以为,到了命海境便可以在二重天逍遥自在、来去自如了吧?”
白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眯着眼惊疑不定地盯向白浩然。
“前些时日,金铁、烈火等五族命海境强者曾跨过万里长城,前往行刺我朝陛下。”
白浩然轻啜一口灵茶,动作轻松写意。
“至于结果,呵呵……白老夫子想来便是二重天第六位突破到命海境的强者,奈何、非要走上歧途,可惜了……”
白钧心头一颤,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心念一动间便唤出了自身的场域。
他之所以要在距离白浩然十丈处停下,那是因为他的场域就是十丈,正好可以将白浩然笼罩住,好随时主宰对方的生死。
可他的场域刚一唤出,便如同轻烟般飘散开来,连半息都未能维持住。
同时,他更感觉到了一股无比强烈的虚弱感,那虚弱乃是来自于神魂与灵海的最深处、来自于他的本源处,以至于他此刻竟然连动一下手指头都感觉十分困难。
这样的发现吓得白钧心神俱颤,满脸苍白。
“你用毒?不对!”
白钧惊怒交加且难以置信的瞪向白浩然,质问后却又立刻否定。
他可是命海境,对于任何异动都有极为灵敏的感知,对方若是施毒,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你、你究竟对老朽做了什么?!”
白浩然淡然一笑,缓缓放下茶杯。
“可听说过虚弱术?”
“术?”
白钧瞬间恍然,可随后却又满目的不信与不甘。
“区区一个虚弱术如何能让老朽如此不堪?”
“这虚弱术可不是本将出的,本将也不曾掌握。”
白浩然徐徐说着,同时缓缓起身。
“不过,本将的麾下却是懂得,而且,是十万人。
能够让十万人同时对你编制出一道术的大网,你也足以自傲了。”
“简直胡言乱语!”
白钧瞪大了眼睛,气得胡子乱翘。
“区区龙门境、地藏境,如何能隔着好几里地对老夫施展术?还十万人都掌握术,你当老朽疯了不成?!”
“所以,你们永远也无法理解我大周的强大啊……”
白浩然摇头失笑,随后猛地脸色一寒。
“走上歧途,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话落,白浩然已是鬼魅般出现在白钧旁侧,之后左手抓着白钧的头发,腰间佩刀自动出鞘。
“一路走好。”
唰!
一声轻响,脑脖分离。
白钧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珠似是要夺眶而出。
他恨!他不甘!他好不容易修到了命海境,成为了二重天最为强大的修者,又哪里想到会以这样一种无比憋屈的死法离世?
远方,本还有些嘈杂的大夏阵列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满脸迷茫的望着高空那道提着脑袋傲然而立的身影。
这是什么情况?
自家派出了高手,而后一动不动的任由对方割了首级?这是在故意送死?
相比于不明就里的将士,王延河等人却是吓得脸色惨白、身子发颤。
白老夫子那可是命海境啊,怎么会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割了首级?那白浩然究竟是什么恐怖存在?
“王、王王王帅,怎、怎么办?”
“下令!全军出击!”
王延河猛地一咬牙,低声下了令,同时一把扯去头上标志性的帅胄,想要换一身装束。
“啊?哦,哦哦哦……”
问话的将领反应过来,正要下令时,一道雄浑的大喝声忽然自后方的高空传来。
“王延河、孙久川、霍英才、范毅等人以下犯上,囚禁本帅、篡夺军权,其罪当诛!
所有将士待在原地勿动,哪个敢作乱便是同谋!”
所有大夏将士尽数不可思议的望向后方,他们听出来了,那是前主帅乌琼的声音。
王延河等人竟然敢囚禁乌帅,这是活腻歪了不成?
“完了……”
看着周围兵将冷笑着迅速后退,将自己等人凸显出来,王延河苦涩的喃喃着,一时间心若死灰。
乌家军一系本就掌控着大半军伍,近些时日的走动更掌握了超过三百万的大军。
自己这方真正能够调动的、敢于同乌家军作战的也仅有七八十万人马,其中也就夏魂军是最强底牌。
可凭这些,又如何能与乌琼斗?更不用说,还有大周的强军。
“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