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标一走进知府衙门,苏州的士绅就知道何成标是去举报张溥了,赶紧把消息告诉张溥。张溥三人得了消息,知道钱谦益家已经被盯上,苏州城里是待不下了,便想方设法希望能混出城去。张溥等三人铤而走险易了容,打扮成女人,想趁乱逃出城。
但城门口的士兵这几天查得特别严,硬是把三个打扮成女人的男人抓了出来。
名动天下的复社领袖,一身女装,狼狈地落入了虎贲师的手里。
李老四哈哈大笑,说道:“这下子总算能完成东家的托付,枪毙这三个罪魁祸首了!”
崔昌武笑道:“李团长不如把三人带上来,我们也见识见识复社领袖的模样。”
李老四一拍茶几,说道:“带人上来!”
三个涂抹着胭脂口红的复社领袖被带了上来,被反手绑着手,垂头丧气地站在了衙门正堂里。这苏州知府衙门,三个复社领袖以前也经常来。但他们想不到,今天他们竟是以阶下囚的身份来到这里。
那张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生着一对细长的眼睛。此时为了易容成女子,胡须都已经剃干净了。两团胭脂涂在发黄的男人脸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李老四喝问道:“你们三人煽动天下士绅抗税,现在知罪否?”
张溥冷哼了一声,说道:“李植败坏伦常,将税赋加于我朝优免的士绅,已为天下人之敌,我等顺天从人,何罪之有?”
崔昌武用力一拍桌子,喝道:“张溥,你等劣绅不顾天下形势,以逃税为荣。如今朝廷缺钱缺得紧,甚至连边军的军饷都发不出。诺大的天下,万万子民,竟聚不起二十万边军剿贼。”
“要是不兴国伯英武,率领虎贲师精锐平定了贼寇,这天下不知道多少百姓要惨遭兵祸。多少人家破,多少人身亡。那些中原百姓流离失所,在乱世中无处求生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们这些抗税的劣绅。”
张溥冷冷看了一眼崔昌武,说道:“你看上去像是个读书人。”
崔昌武说道:“然也,我是个生员。”
张溥哈哈大笑,说道:“你一个生员,居然和这些荼毒士绅的丘八们混在一起,真是士门败类,武夫走狗!”
崔昌武冷冷说道:“兴国伯救国救民,是天下百姓的希望。我投入兴国伯门下,正是在兴国伯麾下为天下人计。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追随兴国伯正是实践圣人之道!尔等衣冠禽兽,只有私心毫无公利,又怎么能明白兴国伯的大义决然,虽千万人而独往之气魄。”
张溥闭上眼睛,说道:“这天下,若不再是士绅的天下,又何必去救?”
李老四听到这话,愤怒地一拍桌子,大声骂道:“衣冠禽兽!你可知道万万百姓之苦。这天下,是百姓之天下。为了百姓,便是要杀光你们这些劣绅,兴国伯也不会手软!”
张溥被李老四骂得脸上一红,大声说道:“周延儒是我扶持起来的,他如今就要做首辅,你敢杀我?”
李老四大声喝道:“别说一个周延儒,便是天子全力保你,我也替东家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