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二说道:“按一亩田产八斗麦子,五成地租计算,这就”顾老二仔细算了算,过了一会说道:“这一年就是五百多两银子的地租啊!”
齐工继笑了笑,说道:“没有那么多的。”
齐工继用右手食指在左手手掌上画了画,说道:“首先,辽东天气寒冷,种的是春小麦。我听在天津居住的辽人老农说过,这春小麦产量颇低,平均一年只有七斗的收成。”
辽东的大开发还没有开始,船上的船客除了少数去辽东当差的官吏,其他的几乎都是去看分配的田庄的。众人听到齐工继的话,觉得他十分懂行,便都围了过来,听齐工继算账。
齐工继看了看周围聚过来的船客,笑道:“而且这七斗麦子里面还没算种子,这种子,还要占用一斗五升,算下来只有五斗五升的收益。”
“五百四十亩旱田五斗五升产量,只能收”齐工继算不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算盘,噼哩啪啦地打了几下,说道:“只能收三百石麦子。五成地租的话,便是一百五十石的地租。”
众人听到齐工继说能收一百五十石地租,还是十分高兴。这行家算账靠谱,五百四十亩能算出一百五十石地租,那自家的田庄也能收地租不少。
然而众人还没高兴一秒钟,却听到齐工继大声说道:“不过!”
齐工继拨划了几下算盘,说道:“不过春小麦磨出来的米面苦涩难吃,一石只能卖二两银子。这一百五十石地租,只相当三百两银子。”
众人听齐工继这么一算,都吸了口气,感觉到手的银子少了不少。
然而齐工继又大声说道:“而且!”
众人心里一个咯噔,齐齐看向齐工继。
“而且这辽东旱田产量这么低,如果佃农每人种二十亩旱田,再交五成地租的话要饿死。所以如果诸位想收五成地租,就要为每两名佃农准备好四头耕牛,购买国公爷的条播机,收割机等机械,让每名佃农们可以耕作二百亩田地。”
“四头耕牛作价一百两,各式机械作价二百两,合计作价三百两,能用十年。有了这些机械,两名佃农可耕作四百亩田地。这一组农械每年折价三十两,我五百四十亩田地要配两组,每年折价六十两。这样算下来,我能入账的年收益只有二百四十两。”
众人听到齐工继算的账,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原来这账仔细算下来,比原先预想的少不少。齐工继是大户,五百四十亩田地都只能入账二百四十两地租。那其他较小的田庄主收益就更低了。
众人站在船甲板上,若有所思,一时没人说话。
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管他那么多,莫说有二百四十两,就是有一百二十两地租,也比我在纺织工厂做工人多几倍了。这抛荒的田地要是开垦出来,找到了耕地的佃农,我就辞了工厂的活计去辽东做地主!”
众人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一个个都开心起来。
辽东的田地虽然收成低,但架不住这次分下来的田亩数量实在是太巨大。再薄的地租,也能带来巨大的收入。
齐工继笑了笑,看了看顾老二。
顾老二笑道:“我家分了三百二十亩田地,按齐兄的算法,一年能得一百四十两地租。”
“这也比我如今的收入高多了。这地租比我现在的月钱足足翻了一倍的收入!”
齐工继哈哈大笑:“那就恭喜顾老弟小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