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水良首先来到的就是老将军王翦的府上。
此时已是亥时,老迈的王翦却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因为他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且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下午。
“陛下已经离开了秦国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朝堂上吕相的气焰更是日益嚣张,专横跋扈。唉,这大秦的基业,莫非就要毁于一对奸夫之手了吗?真是可惜了陛下少年英才啊!”
王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突然想起这许多事来。
“老将军果然对大秦忠心耿耿,对陛下忠贞不二啊!陛下果然没有看错人!小人佩服!”
“什么人?竟敢擅闯老夫的寝宫?”王翦一个翻身,已将挂在床头的剑拔出鞘,直指叶水良。这个宛如幽灵一般突然出现的男子,让他心头大骇。
“王老将军勿要惊动他人,在下是来替陛下送信的,王老将军的心事,想必很快就能了却了!”叶水良将一封信函扔到王翦的手中,又将嬴政的印信递给他,让他仔细查验了一番之后,收回印信,几个闪身消失在了房间里。
若非手里捏着那封信函,王翦都怀疑刚才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竟然有人能够无视他府上的层层卫兵,不动声色地潜入他的寝宫,简直是闻所未闻!
他打开手里的信函,仔细了一番。确实是陛下的字迹无疑!还有那印信,也绝对是陛下独一无二的。
“快十年了啊!陛下,老臣等这一日等了快十年了啊!今日,纵使老臣粉身碎骨,也要将吕不韦那个老贼除之而后快!来人!”
“老爷,不知有何吩咐?”
“速传吾儿王贲前来!”王翦一边吩咐下人去传话,身上已经穿戴整齐,整装待发。
“父亲有何吩咐?”一位中年男子匆匆来到王翦的寝宫。
“吾儿,这是陛下的亲笔信!”王翦将手中的信交予王贲。
“这?父亲,其中会不会有诈?根据我们的情报,陛下此时应该在回国的路上才对!”
“这字迹和印信岂会有假?况且为父刚才已经亲自查验过那送信之人手中的印玺,确是陛下的无疑!且说不定陛下到底有没有去韩国那边,若他半路悄悄返回,然后再故布迷阵,此时极有可能就藏身在宫中。策划这件事也就合情合理了。”
“可若这是吕相的阴谋手段,到时候给我们王家扣一顶谋反的帽子,该如何是好啊?”王贲一脸担忧道。
如今的朝堂吕不韦可谓是大权独揽,吕不韦与赵太后沆瀣一气,将秦国朝堂变成了他吕家的一言堂。前一段时间太后无故失踪之后,吕不韦的气焰越发嚣张,俨然将朝堂当成了自己的一言堂。王贲不得不慎重行事。
“即便是阴谋,老夫也要拼死一搏!这秦国,始终是嬴氏的,而不是他一个投机倒把的商贾的。老夫乃是大秦的四朝元老,可不愿意这大秦的基业毁于一个投机商人和一位浪荡妇人之手!”
“可是父亲!”王贲还想再劝阻一下自己的父亲。
“吾儿是否多虑了?那印玺确是陛下的无疑,如若是陛下遭遇不测,让吕不韦的人得了那枚印玺,恐怕那老家伙的尾巴早就应该翘到天上去了,早就该对我们这些秦国老臣动手了。如今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吕不韦那老狐狸已经将府上的势力派出去截杀陛下了。这极有可能是陛下使的计谋,目的就是将相府的防卫力量都调出去,给我们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