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昨日在宫中，得到王世充跑了的消息之后。他就一直非常忐忑。
虽然辛覃的奏报说，是王世充和张三意图逃跑，被他率人奋力阻止，最终张三身亡，王世充不幸跑掉。
但这种说辞只有傻子才会信好吧。
整个皇城就那么大点地方，一条道上连几个人都没有，哪会那么轻易跑掉人？
辛覃不管怎么说也是堂堂的刑部侍郎，虽然官位不高，但起码头脑是有的。
若是没有头脑，他又怎么能当上这个刑部的侍郎？
只要但凡不是个傻子都不会将人在皇城弄丢。
但结果却确实丢了。
柳述觉得，这恐怕是辛覃故意为之。
所以当他昨天出宫之后，便立刻奔向了根据辛覃所说，王世充和张三丢掉的地方。
尤其是当他看到这个地方之后，他心中的猜疑更加确定了。
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在三个部堂的后街脚。
平日里别说人了，恐怕就是个鬼影都看不到。
如今，他坐在自己书房中，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几块碎布。
碎布是很普通的布衣，如果他记得没有错误的话，这几块碎布应该是从张三身上的。
不。
不应该说应该，简直就是确实。
因为他昨天在现场，看了一眼张三的尸体，发现张三身上的衣服确实少了一块。
和这块儿碎布是一样的。
辛覃那边给出的解释是，张三的衣服卡在了墙缝中，不得已摔倒。这被他们得以成功留下。
虽然整个现场看起来天衣无缝，但为什么找不到另外的那块布？
所以柳述觉得，这应该是辛覃让人，将张三尸体上的衣服划开了一块儿，然后只是捏了点碎布放在石缝中。
再结合王世充跑掉这一消息，那块碎布的用途，还用说吗？
怕不是王世充写了什么！
他倒不是怕自己暴露，因为在圣人眼里，自己本就是和刑部尚书薛胄是一伙的。
而且在中华殿上的事情，自己跟薛胄一唱一合将杨约，李师闰这些人逼至死角，这都是大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所以其实自己的身份，或者说自己的立场，在大多数已经不是秘密了。
他真正担心的是下面的人暴露。
虽然整个案子只策划了一天多，但一天多就能达到这种效果，险些真正将杨素拉下来。
其背后当然不只是薛胄和他两个人的功劳。
而且在策划的同时还能避免影响东宫的耳目，包括大理寺也被蒙在鼓里。
这都是底下的人同心协力呀。
如果没有底下的人，光凭他们两个人，又怎么可能策划的动这么完美的计划？
即便是策划了下面的人如果不够忠诚不够忠心，那也无法完美地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