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亮心中一凛,他知道一定是刚才哪个环节出现漏洞,才惊动里面的人,从而逃走。这可就麻烦了,西城这么大,这么乱,这些人要是逃到哪个地方,再纵火的话,他们还真的制止不了。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抓住他们。
他刚才已经将房内房外都看了一遍。两个大房间,都是四面墙壁刷着白粉,蛎灰地面,一切都清清爽爽,藏不住人的。
可是庭院似乎也不可能啊。
庭院不算很大,但环境有些复杂。左边的围墙根上种了几棵青菜,正面的围墙搁着不少竹竿。从干裂的表皮和灰褐色的颜色可看出,这些竹竿放在这里已经有些年头了。另一边的围墙边上堆着许多陶瓷碎片。
可关键是,这个院子没有院门啊,人要出去,就必须从临街的前门出去,但他的人已经将临街的门给控制住了。
种种迹象来看,这个院子要想藏人,也不容易的。
既逃不出去,也无法藏人,难道他们从人间蒸发?
他走回屋子。翟国秀还萎萎缩缩地站在那里。
“你不是说眯眼他们就在这个商铺里面吗?他们人呢?”梁宏亮走到翟国秀,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
“是啊。这里就是眯眼的窝啊。我来过两次,他都在这里招待我的。”翟国秀哭丧着脸道。
但梁宏亮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奸笑。这个家伙,肯定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少他娘的在老子跟前装腔作势,如果被他们逃走生事,老子第一个就是毙了你。”
然而翟国秀居然半眯了眼睛,嘴角轻轻扬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汤的派头。当叛徒还当成这幅德性,梁国亮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但他终归是有头脑的人,不会被情绪左右心性。他明白,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从翟国秀的嘴里挖出什么,逼急了,这家伙会装聋作哑。
关键是他们在时间上等不及。
“你可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一旦发现你欺骗了我们,我绝不再履行对你的承诺。”梁宏亮冷冷道。
“我怎么会呢?”翟国秀打了个哆嗦,装出委屈的样子。
梁宏亮不再跟他说话,转身又走了出去。士兵们仍在满院子搜查。有几个士兵正在搬动那些竹竿,看看竹竿后面是否有异常的地方;另有几个士兵在收拢地面上的陶瓷碎片,然后用棍子敲打那些原先铺着陶瓷碎片的地面,并用耳朵仔细辨别声音有什么不同之处;还有几个士兵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两把锄头,在种着几棵青菜的泥地里刨起土来。然而,连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些搜查不过走走形式,谁也不信那些人会藏在这样的地方。
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时,梁宏亮的眼睛落在了庭院右首的那个长方形的厕所,那厕所盖起来应该有些年头了。跟其他的厕所一样,顶上也是铺着茅草,唯一不同的是,厕所的体积比较大。不过,刚才已经有几个士兵进去搜查过,也没有发现什么。
他想亲自进去看看。可是,他的脚步刚刚迈出,就听到身后不远处的翟国秀对押解他的两名士兵道:“我要去厕所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