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卜哥的印象之中，买东西总是大包包一大堆，而魔法书更是那种需要两个人才能够抬得动的「巨型砖头」，更别还有一口魔法锅。</p>
没有想到，魔法书根本就是一本硬封面的书夹，一张张书页夹在里面，这些书页是用特殊手法硝制过的整张羊皮，平时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只有集中注意力，上面才会显露出文字和图案。更方便的是魔法书还可以缩到只有手掌心那样大。</p>
卜哥的魔法书里面只夹了三张书页，一张是有关魔法基础的，一张是初级幻术方面的，最后一张是魔药配方。三张书页中最后那张最贵。</p>
巴米尔用的那口魔法锅更加简单，只有两个铺子有卖这种东西，他在其中的一个铺子留下了地址，只要魔法锅打造好了，卖炉子的人自然会通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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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些用来炼金的材料必须拎在手里，其中有两卷皱巴巴的皮子、一瓶有像血的药水、几根药草和一袋子植物种籽。</p>
除了买东西，卜哥最终还是忍不住签了一只魔宠，他原本想签一只有着火红羽毛的鸟，但是巴米尔却劝告他，魔宠里面只要是鸟，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的缺，那就是聒噪，如果不是耐性极佳，不怕被烦死的话，最好另做选择。</p>
虽然巴米尔的性情古怪了一些，却不会害他，所以卜哥最终选了一只灰褐色的野兔。起这只兔子也挺奇怪，这里的活物无论是猫狗还是鸟，看上去要么是家养的，要么就是样子奇怪的特异生物，只有它居然是一只外表普普通通的野兔。连巴米尔也不出这家伙的来历。</p>
从来的那面墙出去，那位供职于皇家舰队的哥顿魔法师，果然坐在角落里面，他倒是挺大方，已经叫了一桶啤酒，酒桶就放在桌子的正中央。</p>
巴米尔打了个招呼，走了过去。</p>
「你们聊，我先回去了。」卜哥一手抓着袋子，一手抱着那只叫「风月」的兔子。</p>
「等一会儿，有些东西需要你带回去。」巴米尔一把将卜哥拉住。</p>
哥顿魔法师看了卜哥一眼，考虑了一下，似乎感觉卜哥还算可靠，这才从衣服的内插袋取出了一包东西。</p>
那包东西并不大，不过托在手里沉甸甸的，扔在桌上更是咚咚直响。</p>
卜哥好奇地捏了捏，他的脸色顿时一变，手里的感觉告诉他，他摸到了几枚戒指和一串项链，里面的东西应该不只这些，如果这一包全都是金银珠宝的话，绝对值不少钱。他在心中暗想，这位不会和巴米尔一样，暗中也有另外一个身分，该不会是偷或土匪吧。</p>
巴米尔一眼看出了卜哥的心思，回答道：「放心，在军队里的人，只要有战争生，总能够弄到一些值钱的东西。」</p>
虽然得非常隐晦，不过卜哥完全能够猜到这些东西的来历，肯定是抢来的，军人在战争中总是扮演洗劫者的角色，哪怕是教廷的圣骑士里面，也有人这么做。</p>
哥顿倒也坦然：「我自己卖的话，会被人将价钱压得很低，所以以往都是请巴米尔帮忙，他的管道比我要畅通。」</p>
「我能看看吗？」卜哥问道。</p>
「就在这儿看吧，别认为这个酒馆很破，这里非常安全。」巴米尔一边着，一边往桌子的一角按了一下。</p>
卜哥顿时感到四周彷佛多了一个罩子，不过他看了看酒馆里面另外几个人，似乎没有人注意这边的情况。</p>
打开包，稀里哗啦将一大堆东西倒了出来，全都是黄金饰品，有些还镶嵌着各种宝石。</p>
卜哥仔细翻看着，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的演员了。</p>
「大部分珠宝都被打上了家族纹章，一眼就可以看出原本属于某个家族所有，如果不改头换面一番，只能够卖个很便宜的价钱，你们不是有魔法锅吗？为什么不把宝石拆下来，然后把黄金熔化重新浇铸成金条，那样的话，可以卖得更贵一些。」卜哥道。</p>
着着，突然间他想起了一条财路，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捻起一枚祖母绿戒指问道：「这样一枚戒指，你们以往能够卖多少钱？」</p>
两位魔法师面面相觑，过了好半天，还是巴米尔比较了解卜哥，先道：「少则两百，多则五百，这要看上面镶嵌的那颗祖母绿的成色，我不是鉴定珠宝的行家。」</p>
卜哥也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但是他有一段时间整天都在金铺和珠宝行这类地方溜达，见识自然比他们丰富得多。</p>
这种镶嵌宝石的戒指，真正值钱的就是那块宝石，不过价钱绝对不会只有几百金币，他手上的这颗祖母绿有尾指的第一节那么大，颜色翠绿，看得时间长了，似乎整个人都会陷入那一片绿意之中。</p>
像这类打上家族纹章的珠宝，肯定是传家宝，能够有资格成为传家宝的无不是真正的精品。</p>
「这样的东西还有吗？我可以出一倍的价钱。」卜哥道，他一直都想替自己建立一份产业，虽然他可以从芭瓦德维伯爵在镇上的那些生意中，获得千分之五的抽成，但那只能算是啃骨头，肉全都被别人吃掉了。</p>
想要搞一份属于自己的产业，先要有本钱，而他根本没钱。</p>
向芭瓦德维伯爵借钱倒是很容易，但是必须要有恰当的理由，就像那二十万金币，是为了让马尔海姆男爵那批人彻底投靠他，借钱的来龙去脉芭瓦德维伯爵都是知道的，而且也相当认可，所以不会惹任何麻烦，这种机会并非总是能够碰到。</p>
巴米尔的这位朋友，居然会带给他这样一个机会，卜哥不打算轻易放过。</p>
把珠宝项链重新装进包里，卜哥离开了这家名叫「七月十五」的酒馆。</p>
他并没有立刻回镇，而是先前往一家珠宝行。当初在兑换处实习的时候，他每天都要到这些珠宝行转一圈，没事就和珠宝行的人闲聊，有时候也到后面的作坊去看那些金匠和珠宝匠干活，所以对这个圈子的人非常熟悉。</p>
这个圈子的人，家世都很干净，哪怕在里面做杂工，也要找一个有相当地位的人担保，想要挖角或者让工匠做私活，对于一般的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真正有实权的人物并不吃这一套，他就看到过有人把一家珠宝行席珠宝匠挖走。</p>
卜哥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同样做到，他对这些人知根知底，而本身又有好几个吓人的身分。</p>
他现在去的这家，是鲁普奈尔的老字号，原本是整个法克数一数二的珠宝行，不过最近十几年渐渐有些没落了。这家珠宝行的金银匠和珠宝匠有四十几个，就像所有的老字号一样，这些工匠的待遇先是看资历，然后才看手艺，所以这里颇有一帮不得志的年轻人。</p>
卜哥绕到了珠宝行的后门，工匠是不能走正门的，只能够从这里出入，他也不打算进去找人，那会打草惊蛇，让珠宝行的拥有者有所警觉。</p>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只有等待，卜哥在马路斜对面的巷找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p>
看了一眼天色，现在差不多是晌午，这家珠宝行的下班时间是晚上七，有得等了。虽然有些意动想去夏姆修道院鬼混一番，可惜手上抱着一只野兔，这件事情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又不能将野兔魔宠寄放在密侦处，那票牲口绝对会把这个东西烧烤炖煮，作为今天的加菜。</p>
到这只野兔，卜哥只是凭自己的感觉把它签了下来，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特长呢。</p>
签魔宠就像是赌博，魔宠会分走主人的魔力和生命力，这是签魔宠必须付出的代价，不过它们并非寄生虫或者吸血鬼，一只好的魔宠对主人的帮助极大。</p>
反正闲着没事，这个角落又非常僻静，他干脆往地上一蹲，逗弄起那只野兔来。魔宠都是会话的，所以卜哥并不担心互相之间无法交流。</p>
把兔子往地上一放，卜哥直接问道：「东西，你会干些什么？」</p>
「我有名字。」兔子挥舞着两只拳头，掀动着那可笑的兔唇道：「难道你没有注意我的名字吗？名字里面已经明了我所拥有的能力。」</p>
「风月？」卜哥想了想：「是指风流不羁、到处留情吗？」</p>
兔子听到这样的解释，顿时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瞟了他一眼：「我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的主人呢？」</p>
它突然间跳了起来，闪电般地在卜哥的脑袋上踹了一脚，落回地上之后趾高气昂地教训道：「子，你签了我，是你的运气，跟着我，你会学到很多东西。」</p>
卜哥可没有被宠物教训的习惯，他已经决定把这只兔子当午餐了。</p>
刚想抓住风月，没有想到那只兔子一下子滑了出去，一边闪避，这只滑溜的兔子还不忘记调侃：「来抓啊，我最喜欢玩这种游戏了，风是我本身的属性，告诉你，我其实是一只飞雪兔。」</p>
卜哥知道什么是飞雪兔，那是伯利亚冰原特产的一种魔性生物，以一身细密的白毛着称，而且风属性的它们，一旦快奔跑起来，会被风轻轻托着，所以哪怕是在最松软的雪地，也能够奔跑如飞。</p>
卜哥看着这只兔子，这家伙浑身上下灰不溜丢，连一根白毛也没有。</p>
那只兔子似乎知道卜哥在想些什么，跳着脚道：「你个白痴，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技巧叫化妆术吗？我只是找了一些灰鼠草，把自己给染成了一身灰毛罢了。」</p>
卜哥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这居然是一只懂得伪装的兔子，实在是太狡猾了，也不知道这是天生的智慧，还是这只兔子的上一任主人所教。</p>
他并不打算去打听这只兔子的来历，因为任何一只魔宠都不会提起以前的主人，这对它们来是最大的忌讳。他只知道这和魔宠契约有关，可惜他在精神契约方面没有任何研究。</p>
「你的名字里面的那个月，又有什么样的解释？」卜哥问道。</p>
「你很没有见识。」那只染了毛的兔子越显得老气横秋。</p>
「在很多神话传里面，和月有关的神，同样也大多和药物有关，我出生的地方终年积雪，一眼望去难得看到一绿色，要是靠自然生长的植物活着的话，我们早就灭绝了。好在我和我的同类天生就有一种能力——</p>
能够让植物快生长，哪怕是在雪堆底下，我们也可以让植物长势旺盛。」</p>
看到这只兔子如此得意忘形，卜哥笑了：「很不错，我用不着请园艺师了，以后我的庭院由你打理，我正好有计划想要弄一个苗圃，以后也可以交给你负责，让我想想，还可以让你干些什么？」兔子趴在地上，它已经后悔为什么要炫耀自己的本领，以后的日子肯定难过。</p>
卜哥拎着风月兔的那两只耳朵，把它拉了起来，一人一兔探讨起植物学和药剂学来，一方面是为了打时间，另一方面卜哥想看看这只兔子的肚子里到底有多少货色。</p>
没有想到一问之下，他被吓了一跳，这只兔子起植物来一套一套的，虽然有些杂乱和不成系统，却没有任何能够难得住它的地方。</p>
更让卜哥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按照这只兔子所言，图鉴之中那些珍稀等级的植物，对它来和青菜萝卜一样，随随便便就可以种出来。</p>
如果这只兔子没有吹牛的话，这绝对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卜哥感觉到自己赚大了。</p>
「可惜我的手上没有那么多种籽。」卜哥感到有些郁闷了，没有种籽就不能够最大程度压榨出这只兔子的价值。</p>
「想要种籽也很容易啊。」那只兔子也不安分，它如果能够变身**的话，肯定也是巴米尔一类的人物。</p>
「城里就有两个地方能够满足你的要求，一个是皇家植物园，另外一个是国家地理学会。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两个人合作干一票，你想办法把我弄进这两个地方其中之一，再负责望风，由我来收集植物种籽。」</p>
这只兔子似乎并非只是罢了，居然还出了几套方案，有些方案甚至连细节都得清清楚楚，这让卜哥不能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以前真的干过类似的事情。</p>
每只魔宠都有自己的性格和特，弄得不好这只兔子的爱好就是做贼。只要想像一下，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只浑身染得黑漆漆的兔子，扑踏扑踏地跑过一条阴暗的走廊，贼头贼脑地四处张望……</p>
这可不是一只兔子该干的行当，如果换成一只猫或者一只老鼠倒是非常贴切。</p>
等待是最无聊的事情，卜哥转到街角买了一大堆吃食，一串串的烧烤弄了一大袋子，还有一大包炒花生。以前在剧团的时候，每一次看到别人吃这些东西，都让他感到非常眼馋，现在总算有钱，得偿当年的所愿，一大堆东西买下来才花了两个银币，实在算不上贵。</p>
让卜哥有些意外的是，那只兔子居然也不和他客气，直接抢过几串烧烤吃了起来，在卜哥的印象之中，兔子好像都是吃素的，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连肉也吃，而且吃得满嘴流油。</p>
和那些烧烤比起来，炒花生反倒不对这个家伙的胃口，卜哥感觉到世界似乎有些颠倒过来了。</p>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灯人拎着装满灯油的桶，给马路两旁的每一根路灯加满灯油，然后再上。也就是都鲁普奈尔能够这样奢侈，其他的城市到了晚上都是一片漆黑。晚上外出的话，只能自家着马灯。</p>
吃了一大堆东西，晚餐是想都用不着想了，卜哥的胃口一向不是很大，他甚至现，那只兔子吃的东西似乎比他还多一些。</p>
当街道两旁的路灯全都亮了的时候，珠宝行的后门终于打开了，那些下班的工人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p>
卜哥知道这些人并不会直接回家，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薪水算得上是比较高的，除了养家糊口之外，多少都有些余钱，所以他们下了班之后会到酒馆里面去喝一杯。</p>
等了大概一刻钟，一个戴着鸭舌帽，有着一张长长马脸的人走了出来，这个人唇边长着一撮胡子，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p>
卜哥看到这个人，立刻从巷角落里面转了出来，迎面走了过去。</p>
「肖恩，最近过得怎么样？」卜哥打了个招呼。</p>
那个被他叫住的人吓了一跳，不管是谁看到黑暗的角落窜出一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p>
看了一眼卜哥，那个人有些疑惑，卜哥的打扮确实奇怪了一些，为了去集市，他专门穿了一身非常普通的衣服，再加上他一手拎着一个袋子，另外一只手抱着一只硕大的野兔，第一眼看上去像是猎手，第二眼看上去又像是马戏团的演员，根本让人猜不透是干什么的。</p>
「我认识您吗？先生。」那个人试探着问道，他已经做好了撒腿往回跑的准备。</p>
「几个月不见，你就已经不认识我了。」卜哥走到路灯下面。</p>
从学徒开始就在珠宝行干，就算是工匠也练就了一双认人的眼睛和绝好的记忆力，再加上卜哥有好几个月几乎天天去这家珠宝行，拥有贵族头衔在财政署办事的他，待人却颇为客气，所以这里的人对他的印象都异常深刻。</p>
「原来是男爵大人，您……您怎么……」那个人结结巴巴地不出话来，没有认出卜哥的身分之前，他还没有现在这样惊讶，卜哥的打扮实在太具有冲击力。</p>
「你有熟悉的酒馆吗？先去喝一杯。」卜哥道：「最好找一个稍微僻静一些的地方。」</p>
那个人哪里敢拒绝，身分的差异摆在那里。</p>
地方是肖恩找的，就在两条街之外的一个巷深处，酒馆很大，有上下两层，肖恩似乎对这里很熟，领着卜哥直奔二楼。</p>
找了一个靠窗的雅座，两个人坐了下来。</p>
「如果您是打算将我挖走或者让我帮您做私活的话，您就用不着开口了，我不会做的。」珠宝匠肖恩叹了口气道。</p>
「能够告诉我为什么吗？据我所知你在那家珠宝行做得并不是很顺，你的手艺在那家珠宝行应该排得进前三名，但是拿的钱却远比不上那几个老的。」卜哥道，这算不上挑拨，完全是实话实。</p>
肖恩沉默不语。</p>
「我知道你们这一行的规矩，如果你辞工的话，不管是以什么理由，整个业界都会把你当作是公敌，今后你再也不能够在另外一个珠宝行找到工作。所以你担心我用高额的薪水把你诓骗过去，等到你真的辞工，再也没有退路之后，工钱就随便我开了。」卜哥道。</p>
肖恩仍旧沉默不语，不过神情已经明一切，他默认了卜哥刚才的话。</p>
「如果我先给你一笔相当于十年薪水的安家费呢？」卜哥早已经想好了对策，这笔钱，他还是能够凑出来的。</p>
「我仍旧不会做。」肖恩非常肯定。</p>
「能够告诉我理由吗？」卜哥不知道自己哪里失误了：「我原本以为我的准备非常充分。而且开出的条件也非常优厚。」</p>
肖恩的那张马脸拉得更长了，他似乎有些犹豫。</p>
「有什么不能够的吗？」卜哥装作有些不高兴：「如果是我能够接受的理由，我保证不再纠缠你。」</p>
珠宝匠肖恩听到不会再被纠缠，这才了头，出了其中的缘由：「都鲁普奈尔的珠宝行背后都有很深的背景，上面肯定有位大人物作为后台，底下则是和某个帮会有协议，您就算给我再多的薪水也没有用，有的时候就算有钱也未必有机会享受。」</p>
「有哪些人对你非常重要？」卜哥仍旧有些不死心，他不在乎帮会，密侦处的身分让他有足够的资本让任何帮会感到忌讳。</p>
「您仍旧不打算放弃？」肖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我来比较重要的人，只有我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一个两岁另外一个才几个月大，但是我的妻子却有父母和四个姐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我的妻子都会感到极度不安。</p>
「就算您可以把我妻子的父母和姐妹也都安顿妥当，但是她们同样也有对她们非常重要的人，您难道能够把所有的人都保护起来？」</p>
听到这样一，卜哥有些犯愁了，他确实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怪不得很少看到这些珠宝行的工匠被人挖角。</p>
原本设计好的计划，现在看来必须另外想办法了。</p>
正当卜哥感到郁闷的时候，突然间楼梯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嘈杂的话声：「在哪儿？在哪儿？快把那两个家伙找出来。」</p>
听到这些声音，肖恩那张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马脸，骤然变色，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知道有人挖角来了，肯定是刚才站在门口的时候，被什么人注意上了。</p>
「是来找我们的？」卜哥不敢肯定，所以问了一句，不过他的手并不慢，手臂一弯，两条护臂全都绷紧，箭矢也已经就位。</p>
「在这里，就是这两个人。」最先冲上二楼的一个流氓打扮的人，用手里的长刀朝着这边一指叫了起来。</p>
话音刚落，一蓬箭矢就迎面而来，铁匠铺一役给卜哥最大的教训就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再加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所以出手根本就没留一丝余地。刚刚射出第一排箭矢，卜哥一步窜到楼梯口，左臂一抬又是一排箭矢疾射而出。</p>
楼梯上全都是拎着长刀或棍棒的流氓，酒馆里的顾客，看到这样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早就远远地躲开了，这下子卜哥用不着担心会伤及无辜。</p>
双手连挥，细密的箭矢如同下雨一般从二楼倾泄而下，通往二楼的楼梯就那么一地方，连躲闪的空间都没有，楼上楼下最远的距离也不过两米，被射中的人甚至等不到箭上毒药的药性作就倒下了。</p>
楼下的人一下子就被这毫不留情的手段吓傻了，他们见识过狠的，却没有见识过这么狠的。</p>
就在他们愣的时候，二楼传来一阵窗户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黑影跳落下来，刚刚落地就是一个旋身，两排箭矢如同扇面一般射了出来。</p>
又是一圈人倒在地上。</p>
这一次卜哥的出手更快更急，酒馆在巷的最深处，前面就只有一条长十几米的巷道，七八个人堵在那里，巷口停着一辆马车，一张熟悉的面孔从马车的窗口探了出来，正朝着这边看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