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牛肉扔出去后,有一只猞猁迅速窜了过去,鼻子嗅了几下,随即叼起牛肉就跑的没影,剩下的猞猁却依旧纹丝不动。
瞬间我就傻住了,按我的想法,酱牛肉的香味至少也能暂时把它们引开,谁知道这帮肉食动物这么有纪律性,居然不争不抢,霎时间,冷汗刷刷的流下来,我再一次看了眼自己的背包,忍不住想抽自己嘴巴,里面全是他妈的吃的喝的,我以为自己对闷油瓶出门必带凶器的习惯已经贯彻到底,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出叉子。
完蛋了,胖子,你别玩失踪了,小爷这一次找不到你了。闷油瓶,你在青铜门里好好呆着吧,呆他个十年二十年,老子马上就要挂了,接不了你的班了。
不行,我无邪是什么人,汪藏海设计那么多机关粽子都没搞死我,我要死在这里,将来在下面,怎么有面目见潘子他们,恐怕汪藏海都要被我气活,他娘的,输人不输阵,拼了。
顺手抓起身边的一块山石,我猛的站起来,谁他妈的敢上,我先砸死它,拉一个是一个。
似乎没料到我会反抗,原本步步逼近的猞猁忽然齐齐停住脚步,随即后退一步,竟然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是什么情况我下意识的看向道路的尽头,瞬间浑身冰凉,头皮一阵发麻,远处的一颗烧焦的古树下,一个黑色的人影突兀的站立着,消瘦的身形,下榻的肩膀,如同被吊在树下,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起来。
瞬间,我的喉头发干,是他
他为什么再这里,迫害他的组织已经灭亡,他为什么还躲在山里对了,或者他根本不知道山外的消息,难怪这些食肉动物这么有纪律,原来就是他饲养的那一批。
我站着湖边,手脚僵硬,远处的人一步三摇的向我走过来,仿佛随时都会栽倒,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血腥味,很浓重,似乎不是我脸上的血。
等到他走近时,我被眼前的景象几乎吓踉跄,向我走来的几乎不是个人,不是指他融化的脸,而是他身体的伤,他的身体上是密密麻麻的弹孔,血凝结成块状布满伤口,让我想起了被胖子枪击后的粽子。
他被融化的面颊上只看得见眼睛,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向我走过来,他的一只手上,还捏着我扔出去的酱牛肉,身后跟着那只猞猁。
于此同时,他开口说话,声带仿佛被人撕裂,发出破布一般的声音,他只说了一句:他们回来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最后,手里握的酱牛肉掉在地上,整个人直直的倒下去,脑袋搁在石块上,渐出更多的血。
下一刻,我已经冲了上去,将人扶坐起来,那张诡异的脸上表情是僵的,瞪着眼望着天空,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惧的事情,我颤抖着手摸了摸他的脖颈,身体已经冷了,冰冷。
那一瞬间,我也忍不住倒在地上。
双腿发软,不争气的打颤。死了,又一个人死了,眼前的人也叫张起灵,曾经冒充过闷油瓶参加那次考古队,如今,那只考古队唯一的生还者死了,满身的弹孔,显然不是普通人所为。
我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但是又有人死了。
到底是谁
他们他们回来了。他们指的是谁
胖子的失踪也跟他们有关系吗显然,在这里已经找不到答案,那群猞猁没有向我进攻,它们围着这个张起灵的尸体,喉间发出低低的咕噜声,许久,最为壮硕的那只猞猁发出一声低吼,其余的猞猁离开了尸体,在领头猞猁的带领下,飞快的融进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