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子见我苦着脸,忍不住笑了,道:吴爷,您到时候走累了,我背你。灰老鼠立刻夸张道:马屁可不是你这么拍的,我们吴哥是谁长沙一霸一跺脚抖四方的人物,还要你背我说,应该邀八个比基尼美女抬轿子,抬上去。
同子道:让女人抬轿子,你他妈就缺德吧,存心找吴爷晦气是不是这伙人到底年轻,先前不熟时比较敬畏我,这时候一番生死下来,顿时原型毕露,活泼的像多动症儿童,我觉得有些头疼,这种性格,除非有胖子那机警,否则一下斗准是个死字。
接下来要走山路,而且一走就是大半日,我们四人肯定不能轻装上阵,我便吩咐灰老鼠和白鸡去置办些基本装备,为防出现什么意外,最后能连夜宿的装备也准备好。这几年我吃够了亏,凡事能预防的,就尽量不要偷懒。
由于是乡村,要想买到专业装备,基本上是痴心妄想,因此也只买了些手电筒硫磺,食物和水等东西,带的不多。昨晚我们一夜没睡,现在出发显然不明智,因此置办好装备后,我们就在乡里找了个招待所,吃喝洗漱后,便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下午四点,起床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说明我的奇遇。
胖子听见我没事后,便可这劲儿打击我,最后总结道:你是谁遇谁倒霉体质。我想了想,突然觉得,还真是。
第二天,在同子的带领下,我们开始往上岗岭村的坟地走。
上岗岭村的山里并不陡,甚至在我眼里,根本称不上山,只不过饶的路比较偏,而且也很荒芜,一会儿是田坎,一会儿是小山沟,几拐之下,就让人觉得十分漫长,但不得不说,这个地理环境,已经比阿鼓山寨好太多了。
我们足足饶了半日,走到最后,别说人了,连狗的看不到一只。此刻已经是十一月份的天气,山间衰草茂盛,冷气逼人,足足走到了中午,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杂草枯木,压根看不见一个土堆,我不由问道:同子,还有多久
同子顿了顿,皱眉道:应该就在这附近,爷您别急,再让我找找。
我们本想找向导,但当地人比较迷信,认为没事往坟园跑是件很晦气的事,甚至会带来死运,因此即便出了高价,也没人愿意带路,只得由同子打头,但他毕竟也只听了个描述,要真找起来,还要费一番功夫。
我们停下了脚步,原地休息,此刻我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确切的说,平原的地势也有一些起伏,但并不影响它的整体走势。平原的尽头处,可以看到绵延的大山,山间树木枯黄,使得整个山势呈现出黄色,如同一条黄龙即将腾空。
在去巫山的路上,老胡曾跟我们谈及过不少风水上得知识,按理说,这是原本是一条极好的龙脉,但坏就坏在山脉中央处,出现了一条深沟,将整个山脉拦腰截断,使得黄龙变成了地龙,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蚯蚓,这就是大大的不吉利。
我在原地看了半天,突然心中一动,指着那条深沟的方向,道:应该在那里,咱们去那边看看。同子找不到路,正急的不知该如何向我交差,闻言松了口气,连忙跟在我屁股后面走。
我记得那老头曾经说过,上岗岭村原本是一个村,后来之所以变成坟岗,是因为往那里葬的人比较多。有人肯往那里葬,说明那地方风水好,而这条截断龙身的深沟,如果我没记错,在风水上,叫做地龙沟。地龙沟虽然下贱,但也占了个龙字,最适合平民百姓群葬。
我带着四人往深沟的地方走,那地方看起来不远,但在起起伏伏的平原上,实际上是隔了很长的距离,我们大约又走了二十多分钟,翻过一个土埂,眼前顿时出现了大片大片的土堆。
土堆杂乱的排列着,上面布满黄草,像一个个黄色的馒头,而就在这些土堆尽头,还可以看见一个只剩下残埂的村落。
灰老鼠道:就是那儿
应该是。我道:走,注意脚下,不要踩到这些坟丘。
白鸡好奇心很重,问道:为什么不能踩
会诈尸。我道。
他干笑一声,说我骗人,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可以试试。接着,我没吭声,开始往那个村落走去,心中不停着念叨着那个名字:李招四李招四,你最好呆在里面,否则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越往前走,心情就越激动,消失近两个月的二叔,你到底在哪里
但等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去时,里面空无一人,到处都呈现出衰败的景象,偶尔有几栋完整的建筑,推门一看,也是人去楼空。
同子看了看我,大概察觉到我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问道:爷,现在怎么办
半晌,我才勉强挤出一个字:搜。我现在的心情,就像燃烧的火焰,被突然破了一盆冷水,沮丧到了极点,这种沮丧转瞬就变成了怒火,我接着道:每一个房间都搜。这地方肯定还有人。
白鸡最嫩,不会看人脸色,不怕死的说道:吴哥,这地方这么破,肯定不会有人了。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吓的他缩了缩脖子。
这个动作,让我瞬间觉得心烦意乱。
我想,每一个普通人都曾经幻想过威风凛凛,无人敢犯的嘲,曾经我也羡慕过三叔,瞧,多牌,眼一瞪,底下的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羡慕过,可现在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确切来说,是情绪太过于低落,为了不被这种低落影响,我挥了挥手,缓和声音,道:找吧,找不到咱们就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