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子被压了过来。范闲定睛一看,正是与他刚刚分别不久的王启年。
王启年一看到范闲,凑近了几步,一脸疑惑道:“大人,您怎么在这里?难不成和我一样都被抓了?”
范闲闻言后,顿时有些感动,眼圈通红。话刚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忽然,朱格厉声道:“擅闯监察院乃是死罪,范闲不懂事,你身为一处的文书也不懂吗?”
王启年闻言后,面色大变,头上开始冒出细微的汗珠。刚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但看了眼范闲身后的陈萍萍,顿时心神大定,不卑不亢的说道:
“朱大人,我来此是为了取银票。不瞒诸位大人,贱内对我实在搜的紧”
说道这里,王启年突然变得扭扭捏捏起来,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平日里扣扣索索、巧舌如簧的王启年,竟然怕老婆
朱格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严肃。王启年心中纵然有太多的不愿意,但只能硬着头皮补充道:“银票便藏在我案子上的卷宗中,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探一下。”
话音刚落,王启年看向范闲身后的陈萍萍,鼻头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想当年自己初进监察院,意气风发,侦缉破案,手下犯事官员谁不得老实吐露罪情,谁曾想到,竟然也会有被监察院的同僚抓住的这一天。如今年纪也大了,院里又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家中还有妻子儿女要养,唉……
他又不像其他的院内同僚,精通刑讯逼问之道,心肠硬若磐石。自己天生一副菩萨心肠,愈发的跟不上院内的发展形势。今晚跟着小范大人这一闹,虽不会有性命之危,但被监察院除名,想必是肯定了。
不过,能够攀上范闲这根高枝儿。特别是这位大人出手那是尤其的大方,想必日后应该也算是无忧了!
“等被监察院除名,我就投到小范大人门下。”王启年心中暗想着,平日里那锐利的眼神中,又重新散发了光彩。
“想好好地活下去吗?理理”
司理理闻言后一怔,本来古波无澜的内心,突然变得波涛汹涌起来。看着眼前的心心念念的人,本以为能做一对苦命鸳鸯,却没想到对方早已有了心上人。
想到这里,司理理苦笑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奴家区区一个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