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麦拨弄着轮椅，大摇大摆地闯进了罗阿肯的办公室里。
“哥！饿了！”看着正戴着眼镜凝视享大屏的罗阿肯，罗小麦张口就大声地喊到。
“想吃啥？”罗阿肯过神来，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姑娘。
“我想吃新鲜的牛肉，不要合成的。”罗小麦想了想。
“叔天休假，晚上凑合吃点吧。”
“行吧，但是明天你得带我去看。”
“你还会敲竹杠啊小煞星，上次擅自翻大坝抓罚掉了我年工资好不好。”
“还不是你身体质太不行了，背着我跑那两个巡逻的特勤给抓住了，”罗小麦有些不满地嘟囔着，“还好意东区最战士呢，丢死人了。”
罗阿肯在罗小麦嘟嘟囔囔中伸手拨正的刘。
自己吗？还可以吧，至少他是去年荣格游戏全球赛的第二，在去年那场的决赛里，罗阿肯和称为天之骄子的赛区罗德卡尔斯激战数天，最后在结尾因为运气输掉了总决赛，那场比赛之后，他和作为冠军消失了的罗德卡尔斯分别称为东赛区最构筑者和赛区最找手。
罗小麦见哥哥不出声，是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得意地拨弄着轮椅，调了调靠背的角度，坐在罗阿肯身边和他一同看着那块享屏幕。
“你在看啥啊？”罗小麦看着屏幕上不断出现的人脸和相关资料，有些好奇。
“玲姨从黑市里套到的一些资料，”罗阿肯开桌上的烟盒，刚刚拿出来的烟罗小麦不满地掉，罗阿肯愣了一下，随轻笑着下烟盒，“年都有那种，不擅长护自己息的蠢货型选手，赢了一两场比赛就咋咋呼呼地去酒吧逢人就讲，顺带还想捞件艳遇，荣格游戏毕竟是人和人的对抗，提前了解对手对我们会有好处。”
罗小麦哦了一声，就不讲话，趴在罗阿肯的椅子扶手上盯着闪烁的屏幕。
“这几个问号脸是谁？”罗小麦注意到了罗阿肯在几张黑色的问号照片上停留了很久。
“啊，餐车战队，一年参赛的人都不一样。”
“是一个大的地下俱乐部？没听过啊。”
“不，餐车战队的四个人都是在全球神出鬼没的黑市人，他们有一项自己的术，可以篡荣格服务认过的意识流，所以年他们都报好，然后把参赛额转让给那些没报到，或者想体验一下的人。”
“赛博黄牛啊。”罗小麦喃喃到，罗阿肯听到精准的概括后，逗得哈哈大笑。
“那年餐车战队的参赛额卖出去了吗？”
“应该是卖出去了，”罗阿肯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几张画质粗糙的监控截图调了出来，画面上定格在四个人身上，他们正依靠在车边和面前的一个男子谈着，“这是报当晚工人纪念堂停车场内的监控，这个递片的男人，就是王。”
“等等，左数第二个人，大一下。”罗小麦眯着眼睛量了天，然后像是发现了么一样有些兴奋地拍了拍罗阿肯的肩膀。
罗阿肯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突然来劲的妹妹，也没有说么，点击了两下终端之后，享大屏上的画面就大了，罗小麦所说的那个男人的面孔透过模糊的像也变得依稀可见了起来。
“店员甲啊……”
“你认识？”
“是吧，在老狗的书店里见过一面，”罗小麦点了点头，“应该没啥值得注意的，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
“那你们估计很快就可以叙旧了，”罗阿肯点了点头说到，“下一场比赛就是国内赛区的地区决赛，我们对上的，就是这支餐车战队。”
“那我还挺待的。”罗小麦想起了那个独自一人时眼神颓唐，一遇到人后就瞬间嬉皮笑脸的男孩，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后，罗小麦看着仍旧专注盯着屏幕的罗阿肯，小声嘟囔了几句气话后就转着轮椅出了罗阿肯的办公室，来饿了，在罗阿肯忙之前决定去自己哥哥的休息区冰箱里找点东点补一下。
罗小麦一走，个办公室变得净了许多，罗阿肯从地上捡起了刚刚罗小麦掉的那支香烟，他拍了拍上面的灰，想要点燃却发现桌上的火机不知道么时候不见了。
“小煞星。”罗阿肯瞬间就明白了火机现在在哪里，他无奈地笑了笑，继续扭头看着大屏幕上的选手资料，过了不知道多久后，他的通讯仪响了起来。
“玲姨。”罗阿肯摁下了通话的按钮。
“少爷，你要我找的餐车战队选手资料，通过人像术找到了。”通讯仪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四个都找齐了？”
“情况有些杂，”女人的声音顿了顿，“其中三个都很好认，监控画面站在两边的两个是一对兄弟，无业，混子，声在地下市场里挺响，金刚兄弟；靠右的那个人是一个革职了的实习警员，221国道袭警案就是他干的，不过最新的消息说他现在应该制关押在一家公立疗养院里，如果是他的话，那说明他跑出来了。”
“亡命徒组合啊，”罗阿肯看着玲姨同发送至他的屏幕上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照片，一个沉默的壮汉，一个秀的少年还有一个眼神坚毅的年轻人，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些许的意气风发，“最后这个呢？”
“我刚刚说的杂情况就是这里，最后这个人，我在表黑市上查不到何关于他的息，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间在一份前年的意识下潜人员报告上找到了他的照片，”黄芷玲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迟疑，“这个人，应该已经冻在磨盘山冷藏库两年了，不应该站在那里，或许是某种我们不楚的变脸术，我也不定。”
黄芷玲轻描淡写的疑惑却在罗阿肯的脑里激起了轩然大波。
“黑蒂斯……”罗阿肯皱着眉头轻声念叨着。
“么？”
“没么，玲姨，幸苦了，等叔晚上来后咱们睡前练习赛前讨论吧。”
“好的，少爷，那我就来了。”
“嗯。”
罗阿肯挂断了电话，盯着屏幕上的年轻人陷入了沉，和前三个人的生活照不同，最后这个人几乎没有么生活照，仅有的几张照片息都是从学校学生档案里截的图，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四张照片，一张他的头发都会长一点，面部轮廓会立体一点，也不知道为么，照档案照时他的脸上总会有伤，就好像次照相前他都有一场和同学约在操场上盛大的群架一样，小学是一只眉骨上的创可贴，初中是青紫的眼圈，高中是破掉的嘴角，大学是眼角的划伤。
这个人以前一看就是一个不停作死的不良少年，但是有一样东是没有变的，他漆黑的眼睛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镜头，里面仿佛有么模糊不的东正在奔跑，那不像是正常学生的眼神，倒像是豺狼的，不是现在动物园里趴着，有气无力晒人阳的豺狼，而是灾厄前代流传下来的那些古早纪录片里，在广袤的荒原上掉了队，独自咆哮，猎食的豺狼。
“陈束……”他念叨着档案截屏上那个年轻人的字，随后关了屏幕，一边扭着有些酸疼的脖子一边朝外走去。
“怎么出来啊，我下一的分镜头都画了。”罗小麦就着办公室开门的声音闻声抬头不满地朝罗阿肯发着牢骚。
“没么，看久了忘了时间了。”罗阿肯挠了挠头。
罗小麦撇了撇嘴，没有说么，罗阿肯上前推着的轮椅穿过大厅进了电梯。
“小煞星。”在电梯下降的时候，罗阿肯住了捣鼓着数终端的罗小麦。
“嗯？”
“餐车战队里，你认识的那个人，”罗阿肯顿了顿，“不简单。”
“啥不简单啊？我的高数作业也不简单。”
“他，有可能是上浮的人。”
罗小麦有些吃惊地抬头看向罗阿肯，在定了那不是开玩笑的表情之后，头忖了片刻。
“我知道了。”罗小麦次出声的时候声音冷冰冰的，电梯门刚好开，罗阿肯点了点头，推着走出了办公楼。
……
罗阿肯的公寓客厅，几人围坐在一起。
“所以，金刚兄弟是偏武力型的选手？”罗阿肯坐在懒人沙发上，总结了一下黄芷玲的情报。
“嗯，他们俩父母双亡，是爷爷带大的，爷爷在弟弟上高中那年下潜，弟弟为了不让哥哥负担太大就辍学跟着哥哥去闯荡社会，为了挣钱了不少脏事。”黄芷玲点了点头。
“叔，你认识他们吗？”罗阿肯问坐在一旁笑眯眯地听罗小麦悄悄话的朝恩。
“认识，咋不认识，以前过照面，”朝恩带着怀念的语气，“雇佣圈子里威风凛凛的董金和董刚嘛，挺好的两个孩子，昼伏夜出给爷爷筹续舱的费用，前几年活动比较频繁，但是这两年不知道为么没有怎么出来活动了，听说是帮劳成办事去了。”
“帮劳成事的能有几个好人？”黄芷玲想起了么不好的事，冷哼了一声。
“我以前还帮过呢，你怎么不说我也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你本来也不是么好东。”
“好了好了，他俩一边，说说那个前警员。”罗阿肯有些头疼地看着一见面就要吵架的两人，只好岔开话题。
“徐乾，新京警联的学生，去年年中大学毕业分配家乡，在规划一区实习警员，”黄芷玲有些鄙夷地瞥了朝恩一眼，接着说到，“年二月底一次押送人的途中在规划三区外的国道上突然发疯，杀死了与自己同行的所有同事，这件事当时闹地满城风雨的。”
“啊，我知道那件事，”罗小麦点了点头，“他不是关押在疗养院进行无限的精神疗吗？”
“现在看情况应该是跑出来了。”
“这份监控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了，等明天比赛结束了就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好的少爷。”黄芷玲点了点头。
“接下来说说最后这个人吧，”罗阿肯搓了搓手，“陈束。”
在念叨出这个字的时候，黄芷玲沉默了。
“老黄，他的是和二小姐一样上浮的人吗？”朝恩看了一眼不说话的黄芷玲。
“别我老黄，”黄芷玲有些不耐烦地说，“如果没有么冒用身份或者么全息面相的术，那就应该是的了。”
“谁没事会去盗用一个意识下潜的孤儿身份啊，这不是寸难行吗？”朝恩觉得有些好笑。
“叔说的有道理，意识下潜的人身份是冻结的，现在这个去哪里都要身份验的时代，盗用意识下潜的身份实不是么明智的选择。”罗阿肯附议了朝恩的看法。
“二小姐，少爷说你见过他，你定吗？”黄芷玲问坐在一旁盯着陈束照片发呆的罗小麦。
“嗯，我那天去找老狗修我的p3，在店里面碰到了他，在看我的漫画，印象比较刻。”罗小麦点了点头。
“这个人的长相也不独特，有没有可能是记错了？”朝恩接着问。
“叔，你看他的眼睛，”罗小麦把全息像拨弄到了朝恩面前，“我是一个画画的，对目很敏，他的眼睛是没有办法刻的。”
朝恩眯着眼睛量着这个像里的年轻人，最终面色杂地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我们的下一场比赛会对阵一个同样拥有神赋力的人。”
“小麦，你当初和他接触的时候，他有提到让你加入黑蒂斯的要求吗？就像是那个女人一样？”
“没有，我们只是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如果你们不说的话，我仍然会觉得他就是一个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普通男人。”
“陈束的资料除了这几张入学和结业的档案以外就几乎没有了，恰恰他还是那个最危险的人，如果他的和那个nora的女人一样来自黑蒂斯的话。”罗阿肯有些担心。
“他骗我说自己阿青。”
客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他和老狗似乎很熟，”罗小麦像是想起了么，“我可以去问问老狗。”
“不行，如果他的身份存疑的话，那老狗有可能也有问题。”罗阿肯表示反对。
“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嘛。”
兄妹两人在黄芷玲和朝恩的眼皮子底下开始吵架，最终罗阿肯还是妥协了。
“我就是上辈子欠你这个煞星的。”罗阿肯咬牙切齿地看着罗小麦，后者颇为得意地冲罗阿肯着鬼脸。
“玲姨叔，我们现在马上去一趟老狗的书店，你们准备准备仪，我们来就开始练习。”罗阿肯抓起外套推着罗小麦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嘱咐着黄芷玲和朝恩。
“好的少爷。”两人异口同声地应答。
……
罗阿肯推着罗小麦来到了老狗的书店门口，此时场人流量并不少，可是书店却门可罗雀。
“狗叔！”罗小麦和罗阿肯站在冷的书店的电镀毛玻璃外不停地按着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