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和尚不禁懔然,这他-妈是什么人呀?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先皇如此不敬,他不怕杀头么?
知客僧辩道:“寺中众僧,皆有朝廷的度牒,大人无凭无据,既无端又无礼,岂可随意驱逐?”
“你说你有度牒,那你拿给本官看看。”徐驰又要耍无赖了。
知客僧哭笑不得:“度牒刚才不是全让大人收缴了么?寺中三百八十位僧人,三百八十张度牒,可是一张不少的。”
近旁的一个禁卫,生怕徐驰贵人多忘事,赶紧跨前一步,将剩余的三百五十九张度牒,呈给了徐驰:“大人,全都在此,请大人查验。”
三百五十九张度牒,很大的一摞。徐驰抱了过来,眼睛到处一扫,一眼便瞥见了大雄宝殿前的香炉,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去,将一大摞度牒,一股脑儿丢在了香炉之中。那度牒乃是用黄纸糊裱而成,极是易燃,一经着火,便哔哔啵啵燃烧起来,转眼便成灰烬。
一众和尚与禁卫,俱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万没想到徐驰竟然有此一举。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被驱逐出寺,还可寻找别的庙宇修行。如今度牒也没了,哪个庙宇还敢收留他们?这不是将他们往火坑里推吗?
大唐的和尚,大部分还是很有素质的,在斧钺加身,度牒被焚的恶劣情况下,依然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一边摸着脖子上吊着的佛珠,一边念念有词,虽然手腕和嘴唇气的直发抖。但是,话又说回来,任何革命队伍,总是要夹带些败类的。有些革命意志不坚定的和尚,就纷纷囔囔起来,要求加入上杉谦信的日语培训班,以此达到留在寺中继续献身佛祖的目的。
上杉谦信也实在是不忍心见到这么多的出家人被扫地出门,转而恳求徐驰道:“大人可否依允了他们,一个也是教,百个也是教,贫僧自付应付得来,望大人成全。”
“这些秃驴,要他们学习的时候他们耍酷,要赶他们了他们就摇尾乞怜来了,你问问他们这些diao毛,他们是诚心学吗?是真的想学吗?”徐驰义愤填膺,断然否决道。
上杉谦信真的弄不明白,徐驰到底是怎样的人,一下子秃驴,一下子diao毛。大周乃是天朝上国,他们的官员不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么?怎么偏偏这个官员,比市井无赖还无赖粗俗?
不管上杉是如何想的,他仍然恳求道:“佛云,得饶人处且饶人,大人且以慈悲为怀,依允愿意向学的僧人,留在寺中,随小僧学会日本话之余,钻研经典,弘扬佛法。”
徐驰既然有心去日本,自然要给上杉几分面子,便答道:“你去挑二十个,脑袋聪明点的,能学得进东西的——哦对了,还必须年富力强,从我们大周去你们日本国,有多艰难,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若是挑些老家伙,还没启程就死翘翘了——你他娘的,你看着办吧!”
上杉躬了躬身,“多谢大人宽宥,小僧这就去挑选。”上杉一边去物色人选,一边还想着,这人看来真想去我们大日本帝国,考虑问题竟如此细致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