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要闹哪样?”
夏国相大惊失色,险些从马背跌落下来。
眼看楚米镇大营就在眼前了,怎么这儿还能有伏兵?
环视左右,身边的亲兵就剩先前派出去传令而幸免的十来个了,麾下步卒也全被甩在身后三里开外,此时也不知有没有没李定国追上,唯一能依靠的,便是眼前残存的五六百个同样惊慌失措的满骑了。
“好像……好像前面明军并不多,能否尝试着冲一下,冲过去……前面便是大营了……”
脸色苍白的夏国相回头,对身后一名满人牛录颤声道。
“大人,他们……他们的连珠枪,实在太过凶猛……不过,我满洲巴图鲁,遇敌有进无退,标下必为大人杀出一条血路……只是,若我等战死,还望大人向上峰多多美言,为我等家里多分几个奴才。”
那名牛录一开始扭扭捏捏,稍顷却一脸凶悍地表示愿意出战。
“好,若是能突出去,本将定当向老王爷为你等请功!”
生死关头,无论什么条件夏国相都应了,根本无暇考虑即便能逃回去,自己这条小命还能不能保住,更甭说为别人开脱请功了。
那满人牛录倒也凶悍,刷的抽出马刀,回头大喊道:“弟兄们,今日一战,杀是死,不杀更是死路一条,都随我冲上去杀光这几个南蛮子!杀呀!”
身后这数百名骑兵,大多是他的部属,闻言大多抽出马刀,另一部分取下硬弓,略略整了整队形便打马小跑起来。
这些人心里都清楚,别人能投降,他们可投降不得,在这南方荒蛮之地,只要是扯出抗清大旗的,首要目的和口号便是杀鞑子,因而只要抓住了长辫子鞑子,大多就地处死,很少留活口。
所以,今天是拼也得拼,不拼也得拼,否则横竖就是个死了。
……
前面山道上的段正宏,冷冷打量着这些溃兵,望见他们才不满一千人,心里略感失望,心说队长还是谨慎了,在这么狭窄的山口,要他带上大半个特战大队才阻击这么点人,岂不是杀鸡用了牛刀?
眼见这些鞑子竟然真敢冲锋,段正宏冷冷一笑,迅即一甩右肩步枪在手,兴奋地大叫道:“全体都有,沉住气,放近了再打!没我命令不准开火!”
昨夜领命后,段正宏带着四个小队连夜潜至楚米镇外山坡隐蔽,天刚放亮不久,便眼瞅着数万清军浩浩荡荡地出营而去。
好不容易等这些鞑子全部走远,段正宏便迫不及待地率领战士们直扑镇中清军大营,不到半小时便轻松结束战斗,只杀了一百多人,其余留守的绿营兵就斗志丧尽,全部伏地乞降了。
留下一个小队看守捆绑好的俘虏和大批民夫后,段正宏带着三个小队六十多人,携带六挺机枪回到了下湾,构筑好阻击阵地早早地等待清军溃兵的到来。
200米!清军骑兵开始起速了!耳中传来刺耳的“嚯嚯嚯”的叫声。
150米!加速了!
100米!战马冲刺了!
马上要进入弓箭射程了……
“打!”
段正宏大喝一声,手中突击步枪率先射出三发子弹。
“呯!”、“呯!”、“呯!”
随着数支鸟狙的枪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满骑一个个如同遭到猛击一般栽落马下,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却仍然在向前高速冲锋!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啪啪啪!啪啪啪!”
各种枪声响彻山谷,构成一首奇特的交响曲,这次,却是连人带马一起杀了!
六百多,满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