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毅一时间有些无语,苏檀儿偏着头,饶有兴致地继续说。
“知道她嘴谗的人不多,我也是跟她相处久了以后才知道的,婵儿娟儿应该也知道。她是最早跟着我的,早先的一段还是tǐng喜欢吃糖,后来有人说她吃糖被拐走,她知道害羞了,就都躲起来的时候才吃”
“喔喔,因为嘴谗被拐走……”
宁毅重复一遍,忍不住笑。三个丫鬟中,宁毅平日里接触得多的,也只是婵儿,大家关系的真正密切,其实也是在与苏檀儿圆房后的半年里,因此对于杏儿娟儿的sī事,宁毅了解得还是不多的,此时两人说一阵八卦,便聊到有关明天立秋的诗会上。
小瀛洲其实也就是西湖上的三潭映月,无论此时还是后世,都是远近闻名的旅游地。钱希文的帖子送过来,明天自然还是要去的,另外,明天下午的小瀛洲,去的不仅仅是诗人,由于是知府大人牵头,去的除了文人,也有官员、一些有关系的商户,苏檀儿跟着过去,也可以增加一些在杭州商界的存在感。
“只是那位钱老此时送请柬来,会不会是因为那时昌颀时公子?”
第一次时昌颀拜访时,苏檀儿只觉得这是宁毅的朋友,于是表现温婉,出来打了招呼,上了茶点,也是因此时昌颀根本察觉不出这对夫妻有何不妥,在后来与人理论时,也根本不相信宁毅乃是入赘的。第二次过来的事情苏檀儿虽然不在家,后来倒也听说了,这时候联想到,询问一番,宁毅倒也只是笑笑。
“好奇肯定是有的,不过也是打个招呼说几句话的事。说实在话,你不许上心啊。老秦那家伙,让我送信过去没怀什么好心思,估计又是想要敲打我一下。他呢不是针对你我,但对有些事情耿耿于怀是难免的。”
苏檀儿知道宁毅指的是什么,她也知道夫君口中的“那家伙”如今已经是右相的身份,想一想都觉得离奇,此时点点头,小声道!“其实秦老爷子对相公你是真心的好,我知道的。”
“嗯,所以等到回去,我恐怕是要上京的。”宁毅淡淡地说着,并没有把这些当成太大的事情“当然,先得等你处理好杭州这边的生意。
到时候我上京,是一定要带着你去的,你可以跟我吵,不过我会坚慝
他说到这里,苏檀儿望着他,有些窝心地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说,宁毅望着窗外,耸耸肩:“当然,你也可以到京城继续经营生意,有必要的时候,我也会帮你。“苏檀儿低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相公你若在来杭州之前说这些,我们便不来杭州了,上京也是一样的”她想了想,又道“不过上京之后我不会经营生意什么的了,让文定文方他们做吧,官员的家人,抛头lù面做这些,会影响你做事的……而且相公你若当了官,未必会在京城吧。”
苏檀儿对家庭的掌控yù其实并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么高,既然到了自家夫婿被人器重,真可以当官的份上,她自然也可以让步。而既然要让步,她心中也是清楚,若宁毅真的当了官员,自己是不能再经商的了,这时候倒是主动说了出来。不过宁毅摇了摇头,并没有像她一样的想。
“不用想的那么夸张,我不当官的。”他平淡地解释“上京之后,也许会让秦老帮忙弄个过得去的身份,其实秀才也就够用了,举人都不必。我准备顶多当个幕僚,出出主意,大体上做些策划,跟在江宁闲聊的时候不一样,这些事情一旦做了我会认真去做,但纯粹也就是个说嘴的,搬弄是非,抱着右相大tuǐ献献谗言什么的,呵呵”
宁毅笑了笑:“至于具体到去某个地方当个知县之类的官,这类的琐事,我没打算去做。不想到那个体制里去,勾心斗角,跪跪拜拜,那跟我初衷不合了。我顶多只提意见,采纳参考与否,都让老秦自己判断,也许我纸上谈兵根本没用,就还是要回来的,至于你,不会受太大影响。”
“宁立恒……”
苏檀儿低着头说出化的名字,宁毅笑了起来:“你的声音变了,我就知道这段话会让你感动到哭出来,你可以尽管哭没关系,这会让我很有成就感。看,肩膀借你靠……”
化说完这话,苏檀儿又忍不住笑出来了,伸手打了他一下:“别人都是没办法当官,所以想要当人幕僚,总是要籍着人家的权势最后博个出身。你明明可以当官,倒是老想着当人幕…”
“我归纳过,所有的职业当中,只有幕僚最清闲嘛,钱多事少责任轻,有想法的时候,你出去说个话,若是没想法,一般人也不怎么指望你。而且只是说话就可以了,成败都是别人在抗,那些老想着当官的人才傻呢,当官要负责任的,压力又大,老是喝*啡又失眠,长了胡子脾气又不好,泡不到妞啊……………”
真要当人幕僚自然不止如此,不过宁毅xiōng无大志的满口胡诌感叹,倒是令得苏檀儿被逗得只是笑,连*啡这等名词也未放在心上,反正宁毅平素就很多乱七八糟的词汇。不多时,杏儿过来叫两人出去吃饭,正是夕阳西下,一些鸟儿自天空中飞过去,苏檀儿在院子里抬起头,那空中只有一抹细长的云,在夕阳下被染红了颜sè。
天sè真晴朗,她捋了捋耳畔的头发,如此想着。
第二天下午,一家人出了门,宁毅夫妻,婵儿娟儿杏儿,包括苏文定苏文方,一路到西湖边上了自家的画舫,与其余的许多船舫一块,朝着小瀛洲那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