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泰祥帝重重的点头,沉吟着说道:“以前陇右、凉州二地虽然归属青罗,但青罗采取的是分封制,各地诸侯权力甚大,如今青罗王庭一心想要集中权力,因而对各地诸侯逼迫甚急,这马思远也是慌了,既然都是要跪倒称臣,或许他认为归附大周更为适合。一方面大家都是汉人,不会让他变发弃服;另一方面朝廷对凉州情况不了解,考虑到其位置的重要,可能还会让他继续管辖着这块要地……
当然这只是朕的猜测,到底这马思远所求何事,还得等鸿胪寺官员和昆仑派来人商谈之后才能得知。徐爱卿之所以还滞留在江陵,追查贺泓蔚的踪迹只是其次,重要的是保证昆仑派使者的安全,江陵城出现喇嘛不能不引起警惕啊!所以他会带着凉州使者、跟随铁血长河门以及其他几个荆湖门派的队伍一起返回京都。”
“徐大人还是很谨慎的。”老太监说了一句。
“嗯。”泰祥帝随口应了一声,又开始来回踱步,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若是马思远真想要回归,我大周一旦接纳,必然会与青罗交恶,甚至可能因此爆发战争……可偏偏现在北燕国主也野心勃勃,会不会趁机与青罗联合,从北面入侵?……凉州、陇右之地虽好,可也是一块不好啃的硬骨头啊!一招不慎就可能惹来大麻烦……”
老太监见泰祥帝神色忧虑、步伐越迈越快,忍不住说道:“皇上,不妨请赵先生过来商议,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对!对!快去请他来!”泰祥帝一经提醒,立刻迫不及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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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爵仪式之后,铁血长河门似乎变得更加繁忙,就连一向散漫的上官逸几天都见不着一面,更别提门主叶紫琼了。
不过铁血长河门并没有遗忘待在府内的薛畅等人,相反更为看重,不但天天好酒好肉招待,而且门中弟子也不时前来请教,执礼甚恭。
但薛畅眼看着日子快要进入五月,仅仅多呆了三天,就有些待不住了,想要告辞离去。
叶紫琼倒也没有多加挽留,只是相约在洛阳再相见。
韩叶秋原本想跟着逍遥派一起离开,继续前往洛阳,谁知洞庭水帮的费老帮主一再邀请他带领飞鱼帮众前往洞庭湖总舵一聚,理由是:两帮合作多年、关系密切,飞鱼帮高层难得来一次荆湖,洞庭水帮若不请客做东,实在无颜立足洞庭。
话都说到这份上,韩叶秋只好顺从,即使他儿子韩少杰万般不愿与逍遥派暂时分别,但作为飞鱼帮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面对洞庭水帮的盛情相邀,他也只能跟着去了洞庭湖。
而担山帮李长乐帮主也率领帮众去了汉口邓家堡,这一次是邓不言的盛情相邀,他和李长帮主的父亲都曾是铁血长河门的步军校尉同为战友、情同手足,他说话,李长乐又怎敢不听。
如此一来,薛畅只好率领弟子们孤身北上,不过在韩叶秋的再三提醒下,洞庭水帮费帮主意识到年轻的逍遥派掌门人的不凡,故特意让襄阳分舵舵主潘兆新陪同逍遥派北上,一定要顺利的将其送至京畿地区。
薛畅无法推辞,只得记下这份盛情。
一行人出了江陵一路北上。
此时正值荆湖地区的雨季,江汉平原本就河泊纵横,到了雨季,河流水涨,道路泥泞,行路甚是困难。多亏有潘兆新领路,他熟稔荆湖地区的地形和道路,再加上洞庭水帮帮众在荆湖地区大的河流湖泊均有驻扎,因此薛畅一行人在横穿江汉平原时大多数时间都是坐船而行,无惊无险且还比较快速的到达了汉水中游河畔的潜江镇。
到了汉水,这更是潘兆新的天下,他迅速赶到襄阳分舵在潜江镇的驻扎点,召集了最好的水手,找来了最好的船只,载着薛畅六人朔汉水、逆流而上,过郢州、过宜城、最后到达了襄阳。
当船只靠向码头,潘兆新颇有感慨的对薛畅说道:“薛掌门,我还记得咱们离开江陵北上的时候,你曾提过,‘若是有途经江湖门派,还望告知你一声。’我一直都没有告知你,那是因为荆北地区虽然土地辽阔、山清水秀,是修炼武功的好场所,但如今确实没什么门派在此,几十年前曾有不少,但都受不了武当派的强横,要么迁往北方,要么移往南方,唯一未曾搬迁的门派是神农帮,他们就在襄阳的西面——”
薛畅循着潘兆新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是茫茫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