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住的程翕让捋了捋胡须,摇了摇头,陛下曾亲口说过不会冤枉忠良,可从宁王被关进刑部大牢,到如今帛州出事,似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宁王,证明宁王确实是通敌叛国了,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陛下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也让他越来越有些看不懂了。
程翕让皱着眉,琢磨着,程翕让总觉着皇帝似乎在等着什么,可具体再等什么,程翕让却是琢磨不出来。
“陛下说了自有主张,我等便该相信陛下,陛下绝不会放任北境的危急局势于不顾!”程翕让回了众人一句。
虽然程翕让没琢磨没明白皇帝究竟要做什么,但程翕让坚信一点,皇帝绝对不会真的不管北境。
说完这番话,程翕让便直接迈步走了,丝毫没有要拿主意的意思。
围着程翕让请程翕让拿主意的几个人,呆愣在原地,不由地面面相觑,这陛下不做决断,右相也没有要劝谏陛下的意思,这……
几人愣神的工夫,程翕让已经出了大殿。
出了殿外,走了几步,程翕让一抬头,就发现了走在前面不远处的沈思航,直接开口唤了一声,“沈尚书!”
听到喊声,正往前走地沈思航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程翕让,揖了一礼,“右相!”
程翕让走近沈思航,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沈尚书负责彻查宁王的案子,可知道些什么?”
沈思航闻言,愣了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下官不知道!”
沈思航此时只能否认,他虽然知道些什么,也比其他人明白一些,但皇帝和凌千雪究竟要做什么,沈思航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听到沈思航说不知道,程翕让盯着沈思航看了一会,然后问道:“老夫只问你一句话,宁王究竟有没有通敌叛国?”
“下官只能说,还有疑点尚待查证,但下官不信宁王会通敌叛国!”沈思航说了句模棱两可,却又透露着信息的话。
程翕让闻言,点了点头,“老夫明白了,多谢沈尚书解惑!”
说完,程翕让便迈步向着宫外的方向走去。
望着程翕让离去的身影,沈思航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右相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摇了摇头,沈思航正准备迈步离开,蓦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沈思航一转头,就看见吴俊道正站在他身后。
看着沈思航,吴俊道开口问道:“沈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是知道吗?”沈思航反问了一句。
“啊?”吴俊道愣了一愣,“我知道什么?”
“知道你问了也是白问!”沈思航十分淡定地回了一句。
吴俊道:“……”
吴俊道凑近沈思航,一脸好奇地问道:“你方才跟右相说,还有疑点尚待查证,还说你不信宁王会通敌叛国,这宁王是不是真的没有通敌叛国?”
沈思航瞧了吴俊道一眼,“我说了,你问了也是白问!”
沈思航完全一副,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架势。
“让我猜猜啊,以沈兄你的处事之风,按说这都好几日了,宁王的案子你早就该审出些眉目了,可据我所知,好像自打宁王进了刑部大牢,沈兄你就没怎么审过宁王,而且,事到如今,这帛州都出事了,可谓是再给宁王的通敌叛国之罪加上了一条铁证,可沈兄你却依然说疑点尚待查证,还说你自己不信宁王会通敌叛国,再有,这帛州丢了,北境危急,可陛下却好像一点都不着急,这不是很奇怪吗?所以,我猜啊,宁王肯定没有通敌叛国!”沈思航什么也不肯说,吴俊道却自己开始猜测起来。
顿了一顿,吴俊道接着说道:“可这帛州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封信上写着宁王会以帛州乡送,结果,还真就应验了,帛了守将史元军竟然大开城门,向北朔投诚了,这下要说宁王没通敌叛国,怕是都没几个人信了!”
晃了晃脑袋,吴俊道看向沈思航,“沈兄,要我说,你现在应该赶紧回刑部,去大牢里审一审,哦不,是问一问宁王,帛州守将史元军投诚北朔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思航:“……”
沈思航此刻内心无比的郁闷,当然,还有些忐忑。
沈思航也很想立即到刑部大牢里问一问凌千雪,帛州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他问不了啊,凌千雪现在压根就不在刑部大牢里。
想到凌千雪不在大牢里,沈思航就想起了三日前他亲自安排,亲手放跑了凌千雪的事。
三日前,狱卒告诉沈思航,凌千雪要见他,然后,沈思航就去见了凌千雪,结果……
“不知要见下官,所为何事?”赶到刑部大牢,沈思航开门见山,直接就问凌千雪的意图。
“本王要离开大牢!”凌千雪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落下一句。
沈思航:“!!!……”
离开大牢?
沈思航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