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支冷箭射来的方向看去,远处,混乱的战场中,一个西府军的弓箭手正保持着搭弓射箭的姿势,而他手上那张弓的弓弦还在颤动着,很显然,那支冷箭便是由这张弓射出去的,而此时,双方兵马正在激战,战场之上,根本没人注意到有一支冷箭正暗暗朝着射邵迁射去,也更不会有人注意到,那被冷箭竟还是出自同方阵营士兵之手。
那离弦的冷箭直指邵迁而去,眼看就要射入邵迁后心,一枚松子大小的石子突然远远飞来,悄然无声地打在了那支冷箭的箭杆之上,让那冷箭稍稍偏离了方向。
在打偏那支冷箭之后,而那枚石子便悄然落了地,松子般的大小丝毫不引人注意,落地之后,便混入了地上的沙石之中,不见了踪迹,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有这么一枚石子的出现。
纷乱的战场之中,双方都在拼命地厮杀,没有人发现那枚毫不起眼的石子打偏了那支冷箭,也更不会有人注意到,顺着那枚石子射来的方向,在远离战场的北边,一棵高耸的大树枝叶正在晃动着,若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在那渐渐有些枯黄的还算茂密的枝叶后,隐着一袭青色身影。
“噗!”
那支冷箭虽然受了那突然飞来的石子的干扰,但却依旧射中了邵迁,不过,因为方向偏离了几分,并没有射在邵迁后心,而是射在了离后心半寸的位置。
“砰!”
被冷箭射中,正骑在马上奋力杀敌的邵迁落下马来,轰然倒地。
“大将军!”
……
看到邵迁中箭摔下马来,跟在邵迁身边的副将乔沅急急地大喊,向着倒下的邵迁冲了过来。
“大将军!”
冲过去的乔沅扶着邵迁,焦急地呼喊着。
大牢里十分昏暗,那被押着的人脸又被披散着的头发遮挡,根本看不清样子,只是从身形看,与被陌宸轩带走的陈铎差不多。
沈思航指了指那间原本关着陈铎的牢房,“押进去!”
沈思航一声令下,两个衙差便将那被押着的人投进了牢房之中。
沈思航冲两个衙差抬了下手,“下去吧!”
两个衙差得令,齐齐执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
两个衙差离开之后,沈思航上前两步,将牢放的门关好,锁上了。
锁了牢门,看了一眼那个被关在牢房里的人,确定从看不出什么异常之后,沈思航便转身而去。
转过一条条过道,沈思航很快便出了刑部大牢。
看向大牢外被他刻意调开的守卫,沈思航开口吩咐道:“加强守卫,没有本官允许,任何人不的接近那名刺杀宁王的刺客!”
“是!”守卫应声领命。
吩咐过守卫之后,沈思航便迈步离开了,而守卫们则按照沈思航的吩咐,各司其职,一切,都还是之前的样子,就仿佛方才大牢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
“刑部大牢那边有什么消息?究竟何时能除掉陈铎?”
“刑部沈尚书派了人轮番把守,我们的人一时还找不到机会下手!”
就在陌宸轩将陈铎秘密从刑部大牢带走的时候,左相府,书房之中,傅明宇和高福正在谈论着将陈铎灭口之事。
傅明宇闻言,皱了皱眉,“轮番把手?沈思航怎么会派了人轮番把守?”
“或许是因为是陛下亲自交办的案子,沈尚书重视了些,也有可能是宁王要求的,毕竟之前在京兆府大牢,宁王的副将还一直亲自守着!”没有探听到确切的原因,高福只能猜测着回答。
“沈思航可有提审陈铎?”傅明宇沉着脸问道。
“陈铎刚被押会大理寺之时,沈尚书便立即提审了他!”高福答道。
“你说什么?立即提审?”傅明宇一听,不由一惊,焦急地问道,“陈铎都说了什么?”
见傅明宇着急,高福赶紧说道:“相爷您别急,陈铎并没有牵连相爷,他只是将一切都推给了北朔,说自己是北朔的暗探,是北朔皇帝指使他刺杀宁王!”
听到高福的一番话,傅明宇立时松了一口气,庆幸陈铎没有供出自己。
“对于陈铎的说法,沈思航可信了?”暂时放下心来的傅明宇紧接着问道。
高福摇了摇头,“据刑部传回来的消息,沈尚书当堂就找出了陈铎话里的漏洞,根本就不信陈铎的供词!”
顿了一顿,怕傅明宇担心,高福又赶紧补充道:“不过相爷您放心,陈铎一直坚持自己的说法,沈尚书再审,也没审出什么来,便将陈铎押入了大牢!”
“沈思航擅断刑狱,一时审不出什么来,不代表一直审不出来!”高福的话,并没有让傅明宇彻底放心,反而是眉头皱的越来越紧,面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瞧见傅明宇担忧的神色,高福开口劝慰道:“依属下之见,陈铎他跟了相爷您这么多年,应该是不会背叛您的,相爷您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傅明宇闻言,眼中浮现出一抹狠厉,“只有死人才不会背叛!”
傅明宇紧握着拳,看向高福,沉着脸,厉声吩咐道:“本相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无论如何,都必须马上将除掉陈铎,本相不想夜长梦多!”
“是,属下明白,一定尽快除掉陈铎!”高福闻言,只得领命去办。
……
“人我已经交给萧钰了,你准备怎么办?沈思航已经审过他一会,他说是自己是北朔的暗探,是北朔皇帝指使他刺杀你,沈思航判断,他不会轻易供出幕后主使!”
宁王府,凌千雪房中,陌宸轩将陈铎交给萧钰之后,便来见了凌千雪。
“哼!”凌千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是拓跋韬指使的,倒也不能完全算是谎话!”
“嗯?”陌宸轩眉峰微蹙,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