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p>
“听说了，真的假的？”</p>
“真的，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我隔壁打更的许老幺信誓旦旦，说报官之人，就是他侄儿，而且他也确实听到甜水巷那边有锵锵锵打铁之声……”</p>
“我觉得玄乎，这江湖上有几个武道宗师，怎会专挑这花街柳巷打架？还死了那么多人。”</p>
“是啊，你说那等层次的战斗，一般人掺和进去，不是找死是什么？”</p>
“有个说法，是一位大宗师，因为某种原因前来离京，正好遇到了仇家设伏，先是几位高手轮番上阵。”</p>
“再然后，一位一流顶级高手暗中施箭，想要袭杀对方，大宗师重伤，因此鏖战许久，胜负难分！”</p>
“竟是如此，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p>
“有道理个屁啊，知不知道大宗师什么概念？还偷袭，还轮番上阵呢！”</p>
“大宗师和一流武者的差距，就像一流武者和普通人的差距一样大，光是宗师威压，便让人动弹不得了，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p>
雅筑二楼靠窗的桌位，陆玄，陆贞，小茹三人，正在喝茶看风景。</p>
楼下喧闹非常，一群吃饱了没事儿干的客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p>
只是那议论声颇大，令得楼上的三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p>
陆玄倚靠在窗边，兴致欠欠的点了点头。</p>
“你说得对，但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没事别把屎尿屁挂在嘴边？一点儿都不文雅！”</p>
“亏你还是国子监的首位女助教，不把习性改改，将来怎么教书育人？”</p>
“关你屁……”</p>
陆贞下意识的要反驳，忽然闭上了嘴巴，硬生生改口道：</p>
“你也好意思来说我，我不都是跟你学的，从小到大，你就是整天屎尿屁挂在嘴边，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p>
“我不一样，我又不嫁人。”</p>
“我也不嫁人啊！”</p>
陆贞冷哼一声。</p>
小茹只是笑着看兄妹俩斗嘴。</p>
说话间，忽然有人端着酒杯走到了近前，冲着陆贞便是行礼。</p>
“小生不才，敢问可是陆贞，陆小姐？”</p>
三人齐齐扭头过来，只见来人一身墨绿色袍服，生得仪表堂堂，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散发着贵气。</p>
陆玄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并未出声，转而将疑惑的目光投注在陆贞身上。</p>
后者也面带疑惑的点了点头，答道：</p>
“是我，请问你是？”</p>
男子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p>
“在下姓陈名昊，字天亮，乃是本届参与会试的考生，家住陇西，父亲在当地做官。”</p>
“陈某此前在考场中见过小姐一面，经麓湖书院的朋友相说，才得知了陆小姐的芳名，只是没想到，竟然恰巧在这里碰到，便冒昧上前认识一番，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陆小姐？”</p>
话音落下，陈昊举起了酒杯，做了一番请的姿态。</p>
“呃……”</p>
陆贞愣了一瞬，正想开口撵人，忽而眼珠子一转，俏脸上浮现出些许笑容来，令得整个场间顿生明媚。</p>
“原来是陈公子，相聚一堂，便是有缘，请坐下说话吧，不过我不太会喝酒，仅以此茶，聊表敬意。”</p>
陈昊看着小口抿茶的陆贞，整个人都是怔在了原地，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举起酒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