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对我也是无用之物,便赠你吧。江湖荡荡,或许你能遇上它的原主也说不一定。”陆灵略带几分落寞地轻声道。
秦翌默默结果紫玄咒晶,他在考虑要不要追问一下具体原因,看陆灵样子,恐怕是有找人倾诉一番的意思。
也许那将会是另一段故事,一个与救龙葵无关的故事。
“你今日来找我,应不止是为紫玄咒晶吧。”
“瞒不过前辈慧眼。”秦翌也不否认。
陆灵叹了口气,似乎对秦翌想法心知肚明,说道:“想必是为了龙家的事情,但事已至此,我想你也了解了不少内情。”
“虽是如此,但稚童何辜?龙葵不过十岁,龙渊大小事情她都一概不知……”
“你在意的只是龙葵吗?”陆灵突然打断了秦翌的话,问道。
秦翌没有多想,点头道:“是。”
“为何?你们应该并无多深交情。”陆灵又问道。
“因为她信我,因为她唤我一声倚姐姐。”秦翌想了想,说道。
陆灵闻言,露出些许诧异的眼神,然后以深邃眸光,凝视着秦翌。秦翌心中并没有欺瞒谎言,自然坦然自若,而且即便他说谎,也可以完全控制自身反应,测谎仪都不一定能测出来。
但陆灵双眼,却给人一种能够刺穿灵魂的感觉,秦翌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荒诞想法。纵使表面平静无波的与之对视,但心里却总有种落空感。因为他无法从陆灵的双眼中读到更多的信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的眼神中能够反映出很多细节。一般人难以分辨固中差别,但秦翌可以,他有判断能力,也自信自己的判断能力。
可如今这份判断力却在陆灵面前失去了效用,这忽然让他有了那么一丝不安。
“好吧,龙葵我会保下,只是……或许这对她来说并非好事。”
“多谢前辈搭救,但为何不是好事?”秦翌心头一喜的同时,也泛起了疑惑。
“因为她将来,多半也会成为如你一般的可怜人。”陆灵幽幽道。
陆灵的话,让秦翌愣了好一会,可怜人……是她对自己的评价?秦翌面色有点古怪,想追问,又不知该问什么。
“你眉眼中的那种孤寂感,是不论如何都难以掩去的,其实你的心,早就犹如死灰。清冷疏情既是你的伪装,也是你的心迹流露,你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最信任的人也是同样。你会在意龙葵生死,也仅仅因为她信任你,或许你自己也没发现,其实你一直渴求的东西,仅仅只是这样一份真诚的信任……”陆灵说着,却又是轻轻一叹:“话虽如此,但人之际遇各不相同。我看得出你对武功权势名利皆有索求但之心,却又无必求之意。在飘香谷无数弟子中,我与你也算有缘。只盼你能循着自己的心,找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你知道紫玄咒晶的由来吗?”
秦翌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不是笨蛋,陆灵说的其实他也能想到,可大道理谁都懂,但做起来呢?就像陆灵说的,每个人际遇不同,不能一概而论,他已经是行走在边缘的人,一步错就是万丈深渊,回头无路,前进……也没有路。
“三十年前的天峰继武盛会上,有一弱冠之年的剑客,以空前剑上造诣一鸣惊人,连败当时十大青年高手。却在最后决胜之局翩然而去,留下一页传奇篇章。但天峰继武乃是为纪念先贤而设,岂容儿戏?他的行为触怒了圣颜。一纸诏令,掀起了空前的武林风暴,数十与剑客剑路相似的派门受到牵连,在诏令下达第七天,那名剑客来到皇城,向圣上坦诚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湛卢公子?”秦翌问道。
“正是湛王最为年幼的儿子,此事一时震惊天下,皇族再添绝顶高手,天峰继武之事自然揭过。但却也就此埋下隐患,记得那年魔遗山地气不稳,年轻的湛卢公子主动请缨前往查探……”在陆灵不徐不缓的语调中,一段充满抉择与无奈的故事,被掀开了。
听完这段故事后,秦翌也是长舒一口气,低声道:“原来如此,湛卢公子此名……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