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吸,吸!”
几人方才的谈话,都被桓常听在耳中。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爱人早已嫁为人妇,就连孩子都生下来了,桓常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打击,涕泪横流。
桓常低头看着那张见证了两人爱情的手帕,沉甸甸的让人感到窒息,锥心的疼痛宛若潮水般涌上心头。
此刻,桓常感觉自己浑身力气都被抽空,手指甚至都没有了能力继续拿起手帕。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手帕从空中滑落,在春风的吹拂下,缓缓飘落于地。
“嗯?”
满脸幽怨的萧韵正准备坐下来弹琴,却好似有所感应般,将目光投放到了桓常隐藏的地方。
此时的桓常虽然悲痛欲绝,可终究感觉是自己辜负萧韵在先,既然对方已经嫁为人妇,也就不想继续打扰萧韵的生活。
故此,当萧韵目光投射过来的时候,桓常急忙鼓荡体内真气,身体化为残影消失无踪。
“那抹一闪而逝的身影,好熟悉!”
萧韵猛然站了起来,疾步朝着桓常方才隐藏的位置走去,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然而当萧韵走过来以后,却发现这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
不过很快,萧韵就发现了那块掉落在地上的手帕,眼泪不由自主涌了出来。
“你,你终于回来了,可是居然也不让我看一眼!”
萧韵捡起地上手帕,看着上面自己亲手绣的字迹,胸膛剧烈起伏着。
“出来,出来,你给我出来!”
萧韵忽然挥舞着手帕,发疯般的大声吼叫着,由于动作幅度太大,束发用的簪子都掉落在地上,满头黑发胡乱披散在肩膀上面。
然而无论萧韵如何大喊大叫,桓常都已经听不见了,反而引来了许多下人。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下人们看到萧韵这个样子,全都惊呆了,急忙上前关切的询问。
萧韵根本不理会这些下人,发疯般朝着马厩跑去,也不在意下人们惊骇的眼神,直接挑选了一匹白色马驹,然后翻身上马朝着外面追去。
“夫人,夫人,夫人!”
下人们大喊大叫,一些家丁直接骑马跟在后面追赶,奈何萧韵骑的那匹马速度非常快,没过多久就将家丁们甩掉了。
“无论如何我都要见你一面,想要你亲口告诉我,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我,甚至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寄回来!”
萧韵双目通红,拼命抽打着白色马驹,朝着曲阜城外的那个湖泊奔去。
虽然她不知道桓常去了哪里,却有种强烈预感,如果能够快点赶到那个湖泊旁边,就能看到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负心郎。
……
“啊啊啊!”
桓常飞在空中大声咆哮,庞大的真气轰然爆发,将地面花草树木摧残的不成样子。
此时的桓常已经状若疯魔,只感觉心中疼痛难忍,想要拼命发泄一下。
好在桓常还有些理智,在飞行的过程中专门找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否则很可能就会误伤无辜了。
桓常爆发全部速度,飞行速度十分迅速,下意识就来到了曲阜城外的那个湖泊。
湖泊依旧,可是人都已经变了。
桓常从空中降落,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刚刚定制的新衣服也被真气摧残得破破烂烂。
“呜呜,呜呜,呜呜呜!”
桓常忽然蹲在地上,宛若小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
自己所守护的宋国被搅得乱糟糟,自己敬重的长辈先后惨死商丘城头,自己信任的兄弟背叛了自己,自己推广的新法被人废除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嫁为人妇。
此时的桓常,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溃了,甚至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他不知道做下什么,只能嚎啕大哭。
脑海中,与萧韵的点点滴滴不停回放着。
当初萧韵被庄十三掳到城外,桓常终于明白了自己对于萧韵的爱慕,两人就在寒冷的冬天相拥而泣,桓常更是在冰冷的溪水中抓鱼。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个时候,他挥舞湛泸载歌载舞,表达着自己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