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蜿蜒的土路坑洼不平,弹坑与泥泞时留下的车辙印遍布路面,透过土黄色的沙尘依稀可见。
五辆坦克飞驰在土路上,掀扬沙尘在风中翻涌,突出外壳一大拉的顶盖两侧绑缚着两挺重机枪,把持在两名士兵双手中颠簸。
畅享来自铁疙瘩的按摩,熏陶在沙尘之中,士兵在坦克外壳上跌宕,严密戒备坚守在岗位上磨砺,一往无前直插徐州。
四百名身着土黄色军服的士兵尾随其后,弯着腰、屈着两条腿在土路上蹒跚小跑。
人人肩扛轻机枪,背挎水壶,腰扎黄皮带,十个弹夹与五枚手雷在腰带上颠簸,叮叮当当、咔咔作响。
这是一首别致的战歌,坦克嗡鸣,枪械伴奏,偶尔传来一阵咳嗽声附和,贴切而生动的行军曲。
二十辆物质车居中,满载战备给养跳动式地行驶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发动机声浪汇集一处像飞机震空的嗡鸣之音。
第二梯队的四百名士兵尾随物资运输车,装备皆是一般无二,摇摇晃晃奔行在沙尘之中,人人灰土土脸,估计他妈都认不出来。
五辆坦克在土路后方压阵,督促四百名士兵急行军拉练,偶尔插队东北侧掀起一股沙尘呛人。
土路两旁枯黄换新芽儿的杂草成片成海遍布视线,偶尔见到一片绿油油的麦苗,鲜明对比,耐人寻味。
日寇浸华闹得人心惶惶,荒芜的田地不知凡几,国力在无形之中消减,这种景象类似人心、凄凉如斯!
“铛铛……”
魏和尚趴在担架上,双手各持一把快慢机以枪柄敲击卡车地板发泄心中的不甘,一脸怒容从未改变。
部队离开淮河渡口一个多小时,他敲了一路也没有消停下来,不甘心,舍不得重火力与坦克,以及那难舍的兄弟情义,这辈子还能再相见吗?
战场上的情怀是激昂热血演奏的一首交响曲,生死相护,不离不弃,那是过命的交情,一生铭记,魂牵梦绕!
离别的情怀酸痛心神,总有种揪心伤肺的触痛在身心与灵魂上揪集,催人泪下,难舍难分?
往昔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走了,奔赴各自的战场,四散而去,再相见显得无比渺茫。
杨关依躺在卡车中部,背部传来厚实的被褥反震,身体在跳动中律动,双目盯着外面的光景、心思已飘远无边际。
心酸离肠,前路茫茫,他也不知道还能抗战多久,也在怀念离去的战友,思念与兄弟们并肩作战的分分秒秒。
杜鹃跌坐在旁边,双手托着他打点滴的左手,手臂已经麻木,但生怕滑落他的手臂经受震动,咬牙坚持,香汗淋漓也不放弃。
“车开稳点,下车之后有你好瞧的,你给我等着!”
谢棠被她的话语惊醒过来,忙不迭地掏出一块黄白不齐的毛巾替她擦拭脸颊上的汗珠。
“娟姐,我替你托一会儿,还有大半瓶晃荡的药水,你能坚持下去吗?”
小丫头心疼的看着她,以眼神示意她观看车顶上晃动的瓷瓶子,担忧她不小心跌落战神的手臂,那该有多疼?
伤筋动骨一百天,杨关的左肩骨被弹片削除一大片,没有残废算是万幸,根本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