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脑袋想了片刻，说：“表哥，我答应你。我帮你打探晓燕、晓明的下落，你就不把我用沙包打人的事告诉我爸。”</p>
朱晓华故意沉吟片刻，装作为难的样子：“可是，你干了坏事，伤了人哎。”</p>
黄俊吓得脸色苍白：“我不是故意的。”</p>
朱晓华说：“算了，谁让我是你表哥呢。我答应你不说出去。不过，你要帮我多偷听你爸的话，直到我找回朱晓燕、朱晓明为止。”</p>
黄俊听说朱晓华答应不说出去，高兴地说：“我一定帮你偷听我爸。”</p>
朱晓华伸出小拇指，说：“来，拉勾上吊，这是我俩的秘密，你偷听时绝不能让你爸知道。谁告密了，作梦梦见小鬼。”</p>
黄俊伸出小拇指，勾住朱晓华的，重重点头，说：“不让我爸知道。”</p>
两人商量妥当后，朱晓华放黄俊下去，让他自己走着回家。</p>
他则骑着车，一溜烟地回到了拖拉机厂家属大院。</p>
次日，朱晓华带着海鸥相机去了洛城石窟景区。</p>
他决定继续蹲守在景区门口，他相信，既然弟弟朱晓明几天前在这里出现过，那么必然还会再次出现。</p>
但是天天蹲在景区门口，也不是回事。</p>
昨天门口那几个工作人员已经盯上自己了，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着坏人。</p>
自己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总不能无所事事地一直蹲守在景区门口，像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吧。</p>
有了相机之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景区，顺便给游客拍照，赚外快。</p>
早晨八点，石窟景区正式开门迎客。</p>
游人陆续进入景区。</p>
朱晓华脖子上挂着笨重的海鸥相机，对准远处半崖上的石雕大佛拍摄了起来。</p>
“咔嚓”一声，一张清晰的石雕大佛连同佛像下烧香的人们统统摄入镜头。</p>
“小伙子，拍照多少钱？能帮我们照两张相吗？”</p>
一对银发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为首的老头戴着黑框眼镜，身穿中山装，看上去像一个学者。</p>
他身边的老妇人穿着深色的连衣裙，气质俱佳。</p>
两人以为他是景区给游人拍照的导游。</p>
朱晓华扫视两人一眼，说：“一张二十。”</p>
老头数出四十块钱交给朱晓华：“帮我们拍两张。”</p>
两人背对着远处的大佛站好，而后面向镜头。</p>
朱晓华调好焦距，曝光，而后对两人说：“现在跟我一起喊，三二一，田七！”</p>
两人一愣，用怪怪地眼神看着朱晓华，问：“为什么要喊田七？我们这儿的人拍照时，都喊茄子？”</p>
老头说：“我们在美国拍照时，都直接喊英文cheese，就是奶酪的意思。但从没有人喊过田七。”</p>
朱晓华也是一愣，田七自然不是这个年代人见过的东西，那是很多年后才有的牙膏品牌。</p>
朱晓华信口胡诌，说：“其实，田七是我发明的，你们大家拍照时，为什么要喊茄子，或者cheese？”</p>
老头说：“因为，喊这两个字时，人的表情看起来像在微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