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书生自南方而来，肯定是生性跳脱之人，不可能没看过城门口的告示。</p>
这时候，郑州自认为自己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他去告发自己即可。</p>
到时玄甲苍元军亲自而来。</p>
就算有金龙护佑，还有奇怪的护体罡气，绝对也是白搭。</p>
可。</p>
幻想很丰满。</p>
现实很骨感。</p>
陈蕴浑不在意地端起酒杯：“原来是郑公子，我在来的路上就曾听过你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见虚传。”</p>
“你我能在这雁门镇相遇便是天大的缘分，何不一醉方休，明日结伴而行？”</p>
怎么回事？</p>
他好像一点儿也不韩怕？</p>
也没有立刻逃离酒肆去报官的打算。</p>
这年头的读书人，胆子都这么大的吗？</p>
自己好歹也是叛国逆贼，能不能给些应有的尊重？</p>
“你入城时，难道没看到那告示吗？”郑州忍不住问道。</p>
陈蕴忽而笑道：“看到了的，可那又如何？”</p>
“大宋羸弱且君主昏庸无度，天下有志之士皆应不惧生死，扛起反宋旗帜，还咱们大宋一个朗朗乾坤。”</p>
“不瞒郑公子说，我这次来雁门镇，为的就是投身玄甲苍元军！”</p>
好家伙。</p>
这小子也不是个老实人。</p>
难怪知道郑州的名讳以后，毫无所动，甚至还有结交一番的打算。</p>
郑州无语问苍天，自己这运气说不上是好还是坏，谁能想到，偶然撞见的人，竟也是对大宋不满之人。</p>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p>
瞧他这样子，告发是不可能了。</p>
郑州兴致淡淡地浅笑，端酒轻抿了一口，以表礼貌。</p>
酒过三巡。</p>
郑州觉得微醺时，陈蕴忽凑近问道：“公子觉得玄甲苍元军如何？”</p>
若在平时，郑州面对此问题时，自会考量考量，而如今微醺，心思活泛，便不假思索道：“虽是护国之功臣，却也失了本心。”</p>
陈蕴大惊，忙问：“公子何出此言？玄甲苍元军镇守雁门关数十载，战死者不计其数，为大宋安稳立下赫赫战功，怎么在你眼中却是失了本心？”</p>
郑州反问：“玄甲苍元军本心是什么？”</p>
陈蕴本就出身于此，立刻说道：“镇守边关，以其鲜血守大宋千年社稷，以其生命，守大宋黎明百姓！”</p>
这是在玄甲苍元军成军之前就保留在边关的誓词。</p>
纵十余年，仍旧没变。</p>
郑州颔首，又饮了口酒后才悠悠说道：“只是如此玄甲苍元军行事与此誓言背道而驰！”</p>
陈蕴轻捻手指，抬眸问道：“公子可知若无玄甲苍元军北氓域大军早已攻入东京城。”</p>
“你是耶律怵机身亡一事的亲历者，应该知道玄甲苍元军当下正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吧？”</p>
郑州道：“若玄甲苍元军用鲜血，用体躯守住雁门，我自然无话可说！”</p>
“可据我所知，雁门铁骑，早已不是当初的雁门铁骑，北氓域备军这么久，却一直秘而不发，雁门镇纵变成鬼镇，却仍旧存在，以北氓域行事之风格，你觉得这可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