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君脸色一青,在这一刻,他异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位弟弟的强势,心中怒气勃然迸发,但定国君却是非常理智地选择了克制,因为自己这位弟弟说的话站住了道理,自己如果再说,就显得自己小气了,想到这里,定国君脸上有些难看,却听吕不韦笑了笑道:“这做药嘛!在那里都一样的,不过我既然是送庄夫人来的,就在安国君府也未尝不可,不过这病却一定要就近观察的,万一定国君要是病情异变的话,就近也应该有一个照应。这么一来,鄙人真的是非常为难了!”说着这话,吕不韦却在心里计算着到那个府邸之间的得失,定国君的谋略、智慧相比起安国君来却要低了一筹,这么一来,却也比较听话,而跟着安国君却是能得到几个比较实在的利益,至少暂时能够在安国君这棵大树下面乘凉,而且也能跟庄美人长期处于一起,也好在她名义上夫君的眼皮下面搞些是男人都想搞的事情。这时,侍者已经拿来了一套书写工具,吕不韦笑了笑,不再管那一对兄弟, 独自走到桌边,在句读(竹签)上写下了几种配制红花粉的原料,后来又想了想自己现在缺少的一些药材配制,也一并写了进去,安国君自愿当这冤大头,自己也不能不给他面子。
却听那边定国君最终还是没有放下自己的病情,只见他也强势道:“那还是不劳烦兄弟了,你每天也都非常繁忙,兄长的事情,还是让兄长自己料理算了,刚才吕先生也说了,我这病也并非是一天两天才能好得了的,所以还是让他住在我府上比较好些,就近照顾兄弟一下,我想就算是吕先生是跟着弟媳来的,那借我这几天应该是可以的吧?”
安国君没想到一直显得低调的残废兄长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翻话来,心中顿时一阵凛然,对定国君也顿时起了防范的心思,这事他也不好再争什么,只好妥协道:“兄长既然这么说了,那弟弟也只好放人了,只不过兄长可不能把吕先生私藏起来,吕先生现在开了药,弟弟立刻去寻来,一定要试试这传说中药物的美妙作用,到时去劳烦兄长放人,可不能不许喽”说到这里,却是顿了一顿,纽头对吕不韦笑道:“听蒙骜说先生武艺超群,智慧不俗,端是能文能武的人才,只不知先生师承何处呢?”
吕不韦搁下笔,笑了笑道:“说起来不好意思,不韦深怕辱没了家师的名声,一般来说是不会告人的,不过既然是君上问起来了,不韦又不能不说,君上岂不是让不韦难办吗?”这么一说,却完全是摆了一个高姿态,就算是当谋事,当家将,也要是一等一的,吕不韦这几年也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个世界上有好几个宗师级的人物,自己的师父在这些人当中虽然排名靠后,但却是最见不得追名逐力的那种人,所以与人相处也甚好,在几位宗师当中的名气也是最大的。这个年头,出身是一大问题,有个好出身就是名士,像信陵君、平原君等战国四公子,那一个家中不是权倾朝野的,自己的出身虽然不好,但有个嚎头大的师父,以前没机会也不知道怎么利用,现在想起来了,却要好好卖弄两把。
他这么一说,确实是勾起了两个皇室贵胄的心思,他们平时见的高人多了,对此本不在意,但既然吕不韦说到这里了,必然是有什么凭持,听一听倒也不妨。安国君现在是努力要争取吕不韦的好印象,于是马上配合地问道:“哦,本君倒是要请教一下,究竟是如何高深的人物,竟然能教授出不韦这样的徒弟出来!”
定国君当然不甘人后,紧跟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