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菜点道:“嗯,想得周到,我没意见。”
刘迦转头看向耀月龙,神识动念直入其脑内。找到耀月龙的神识所在,将禁制附在其上。就如在耀月龙的念头根源处加了一道过滤网,那诸多思绪,只要稍存以权谋私之意,都会被禁制消融在念头乍起之时。但与此无关的念头,尽皆通行无阻,禁制绝不会有所异动。
他将禁制做好,正要将原力退出,忽见那神识上还有一个禁制,不觉好奇起来。细辨之下,已明其理,暗道:“难怪当初我才见耀月龙时,会被他的念头误导,原来他神识上有这样一个禁制,可以将自己的念头转换成另外的意思放出来,就算被人捉住,也不知其真相。这人为了隐藏自己的动机,居然给自己下禁制,心机之深,实在难以想像。但我这次将禁制设在他念头根源处,他连起念都不可能,也不用费神去转换了。”
小阿菜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叹道:“你小子这原力能控制他人的思想,真是不可思议之极。倘若你想别人心甘情愿地为你服务,只需要在其脑中种下相关的念头,便能如愿以偿了,真是恐怖。”刘迦点头道:“嗯,你说得不错,这原力倘若被恶人利用,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我也会在阵中设下这样的机制,有类似耀月龙这种念头的人,一进此阵中,立刻会被震出去,无法进阶到原力的甚深境界。”
说到此处,似乎一切都有了安排,他心中畅快许多,当下站起身来,开心笑道:“我现就准备去布阵,这可是件累人的事情。”想到李照夕是李淳风的后辈,让他照顾李淳风,应该能做到无微不至,于是动念将李照夕拉了出来。
他一见李照夕,立刻吓了一跳。只见李照夕鼻青脸肿、眼圈乌黑,身上衣衫破碎零乱……最让人吃惊的是,李照夕的门牙少了两颗,丝丝鲜血正从牙缝中溢出。刘迦惊道:“李师弟,这是怎么回事?”李照夕一脸苦相地喘息道:“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刘迦正待询问发生何事,已听到玛尔斯在体内极为嚣张地怪笑道:“小李子,咱们这游戏还没完,回来还要继续玩过。”
刘迦细问之下,方知前时李照夕恶作剧终被玛尔斯识破,那玛尔斯当时便欲痛扁李照夕,可被小云扔出刘迦体外迎敌。再次回到刘迦体内后,玛尔斯却发现李照夕不知躲到何处去了。玛尔斯找了半天,竟未发现其踪影,不觉奇道:“咦,小李子竟能躲开我这穷神的探识?”忽见身旁大熊猫笑道:“他躲到小云姐的宇宙深处去了。”玛尔斯闻言一愣,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猫捉老鼠的乐趣,当下嘿嘿笑道:“嘎嘎,这游戏我喜欢,倒要看看是我战神找人的本事大,还是这小李子逃命的本事大。”当下升空,向宇宙深处飞去。
玛尔斯在星河深处找了半天,一直不见其人影,不觉诧异之极,暗暗叫苦道:“倘若我连小李子的藏身之处也找不到,他骂我的那些话,只怕就真要成为事实了。”忽然想起刚才大熊猫说话的神态有些古怪,又暗暗寻思道:“这畜生平时不大爱说话的啊,也没有出卖兄弟哥们儿的恶习,怎么会忽然告诉我小李子的去向?”心中纳闷起来,忍不住飞回原地,却郝然见到两只大熊猫在人群之中,只不过一只在和夜猫子、混沌牒打牌,另一只大熊猫则蹲在一边,埋头整理着一堆鸭毛。他细探之下,恍然大悟,立时闪身过去。
先前那李照夕知道玛尔斯不会放过自己,东躲西藏之余,总觉得自己修为太差,要逃过那穷神的追踪,实在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忽然想起,最危险的地方,常常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眼见玛尔斯就要回来,他立时摇身一变,幻化成大熊猫的样子,满不在乎地站在一边。众人回来时,并未注意到这里多了一只大熊猫。玛尔斯虽然就站在李照夕身旁,但由于心中看不起李照夕的修为,也就压根儿没想到对方会糊弄自己。
李照夕将玛尔斯骗走以后,心中大喜,立时在日记本上写道:“现在事实证明了,我骂他是自以为是的傻瓜,这话是没有错的,连真假大熊猫都分不清楚,不是傻瓜是什么?”他心中颇为得意,忍不住又在后面补上:“高人斗智,粗人斗勇,面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对手,打架太失君子风度,也有辱斯文。”忽然想起当年诸葛孔明先生,手挥鹅毛扇,灭八十万曹军于谈笑之间,这形象正是自己的翻版……念及此,他又暗道:“孔明先生最潇洒之处,便是手中那鹅毛扇,我也不妨也做上一把,拿在手中,没事的时候摇来摇去,一方面儒雅雍容,另一方面呢,天气太热的时候,也算是一件清凉器具,省得老是用真元力转来转去地消暑。”
他一时兴趣高涨起来,便在那星球之上到处找鹅。可找了半天,鹅没找到,只见到几只野鸭子。他略感失望地叹道:“虽说用鸭毛做扇子,未免品位太差,但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材料不凑手,也就只有将就着用鸭毛了吧。反正这两种飞禽长相差不多,毛质也应该类似。”那群野鸭子长时间生活在小云宇宙中,也是颇有灵性之物,见他神色有异,已在警觉。后又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话,方才明白对方要取自己的羽毛,心中大恐,正待飞走,已被李照夕伸手逮住其中一只。也不管那野鸭嘎嘎乱叫,他三下五除二地拔下一堆毛来,然后将野鸭扔在一旁,自己蹲在地上,开始整治鸭毛扇。
那野鸭被人剥去一半羽毛,半祼身子,惊惶失措,一时不知该是羞怯还是愤怒,愣在一旁,竟未离开。好在其同伴甚为识趣,扑腾着翅膀在其耳边嘎嘎低语,其意似乎在说:“老哥,你还愣在这里干嘛?看这小子的动作,不像是个会做扇子的,只怕一把扇子做不好,还得做第二把,你已经半祼了,难道还想让他把你剩下的毛拔光,全祼不成?”那野鸭子立刻醒悟,和着同伴一阵狂奔而去。
李照夕兴致正高,全忘了自己靠着小聪明骗过了玛尔斯,那穷神早晚会发现其中原由,到时候必会折返回来。他自顾自地在一旁整治手中的鸭毛,依然是刚才那大熊猫的样子,尚未变回原样。不妨玛尔斯倏地闪至,见他正开心地忙着手中活,忍不住嘿嘿笑道:“熊猫仙人,在干嘛呢?”李照夕正全神贯注地做事,随口答道:“做鸭毛扇呢。”玛尔斯奇道:“做鸭毛扇有什么用?炼器?”李照夕得意地笑道:“你这粗人,哪知道孔明先生的儒雅风度……”话音一落,猛然抬头,见到玛尔斯一脸怪笑,心中一动,已知自己被人识破,正待转身逃命,却被玛尔斯一把丢翻在地。
玛尔斯上前踩住李照夕,恶狠狠地笑道:“这次怎么说?居然敢变成大熊猫来骗老子,还好老子聪明,否则不是被你骗过去了?说吧,是想抽筋呢,还是想拨皮,老子成全你。”李照夕连连叫苦道:“老玛哥,我先前只是想开开玩笑而已,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同我计较了吧?你可是神啊,神的气度该是很大的。”玛尔斯咧嘴笑道:“开开玩笑?你把老子骗到宇宙深处乱跑一气,这玩笑开得有趣。不过呢,捉迷藏的游戏,我喜欢。你得陪我继续玩下去,否则老子先抽筋后拨皮,你小子就做无体元神去吧。”
李照夕待要求饶,却见玛尔斯恶声叫道:“你现在就逃,我数完十以后,便来找你。你可要用心藏好了,一旦被老子找到,那就是一顿肥揍。”说着便开始念数“一、二、三……”李照夕见此大惊,立刻闪身而去。玛尔斯数完十以后,怪笑数声,飞身直追。此次他有了前次的经验,李照夕便再难逃掉,很快又被玛尔斯捉住,立刻饱以一顿老拳,打得李照夕惨叫连天。好在玛尔斯正玩得开心,怕打死了老鼠,这猫也就没乐趣了。是以欧打之余,也舍不得下重手,只是伤及其皮肉,而没有触及其元神,让李照夕有能力再逃。打完以后,玛尔斯又逼着他再跑,自己又再追,追上再打。如此反复不已,玛尔斯越玩越是兴高采烈,李照夕越跑越是胆颤心惊。
好不容易刘迦因李淳风的事将李照夕他拉了出来,这猫捉老鼠的游戏才终于暂时停了下来。但玛尔斯依然兴致极高,兀自在小云宇宙内捉摸着如何丰富这游戏的内涵,等李照夕回来后,继续玩。
刘迦知道这前因后果后,哑然失笑,一时不知该对李照夕说些什么,一侧那干玉耳尖,听完这故事后,心中暗喜道:“这游戏好玩,回去后,我也要和小僵尸玩玩,正好大家可以在游戏中增进感情,反正听说僵尸是打不死的。”
刘迦苦笑一时,对李照夕说道:“师兄,我有一些事要忙着去做,能不能麻烦你照顾一下李淳风前辈?”李照夕梳理着一头乱发,点头道:“行,他是我先人,又是我偶像,照顾他是我应有之责。我是他亲人,有我照顾他,他定然恢复得更快。”呵呵,倘若李淳风一觉醒来,见到身旁李照夕这鼻青脸肿、眼黑齿缺的鬼样,再次被吓晕过去的可能性倒是极大,又怎么可能恢复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