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普遍理性而论,确实,”上衫昭月认真地点头,他忽然抬起手臂,鱼线在空气中划过曲线的轨迹。
“是个大家伙呢,”克伦苏尔没来得及帮忙,被钓上来的金枪鱼就被上衫昭月像是板砖般抡起,狠狠地砸在海面上,溅起数米的水花。
“阁下,你没考虑过会淋湿的可能吗?”克伦苏尔在船上,面对落下如细雨朦胧的水花避无可避,只能无奈地撇嘴。
“考虑到了,可惜我不可能淋湿,”上衫昭月默不作声,将悲催地在海面上被砸晕的金枪鱼拿起来,甩到鱼篓里。
本来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是吧……
克伦苏尔在看到他甩出去的钓竿上仅有鱼线,没有鱼饵的时候就已经不把这家伙当寻常人看了。
我真傻,居然妄想跟他讲究常理。
他们乘坐的是一艘没有帆布的小船,理应说这种船应该是顺着洋流,以及人力划桨来航行。
但是此时,水流无时无刻不推动着他们以高速行驶,克伦苏尔能看到床两侧飞溅的水花,以及船后划开的两道水线。
很好,这很不合常理。
克伦苏尔算是悟了,“神明大人,我们还有多久才到海祇岛?”
“不会很长,最多一周时间,如果你想加速也不是不行。”
“其实跨海的距离对我不过咫尺,我之所以慢慢来,是因为我享受旅行。”
“还有,也别神明大人了,叫起来多麻烦,叫我昭大人吧。显得亲近点,”上衫昭月的目光缥缈,似乎透过了漫漫海道,看到了曾经在珊瑚宫朝着自己发脾气的粉毛女孩。
不知不觉就一年多了,她还好吗?
海祇岛还好吗?
珊瑚宫千鹤现在并不好,她的妈妈,珊瑚宫晴子正在身旁。
和眉头紧锁的珊瑚宫千鹤不一样,珊瑚宫晴子脸上始终挂着温婉如初春般明媚的微笑。
“妈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着急?”
珊瑚宫千鹤简直是要疯了,那些内政的巫女们在这时候完全排不上用场,笹百合毫无疑问是个莽夫。
白夜神社的宫司和祭主虽然有心,不过满脑子想的都是侍奉神明,收香火供奉钱。
偌大的海祇岛,竟然没有一人可以跟她商讨,差点没把她愁死。
只好麻烦母亲晴子出山,看看能给出什么好意见没有,谁知道晴子一直在笑,她就没停过。
“哎呀,你出去吧妈妈,办法我自己想。”
无奈之下,珊瑚宫千鹤将晴子轰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晴子在走出门只好收敛了笑容,她撞见了自己的丈夫,并不是多有英姿,但晴子喜欢他主要是因为他听话,会关心人。
她与自己心爱的男人走在一起,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解释她的用意。
“千鹤这次遇到困难了,不过我不打算帮她,黑暗的堆积越来越明显了,千鹤那孩子,也得学会像领袖那样思考着解决问题了。”
“嗯,你做主就好,”男人搂着她的腰,附和她的话,虽然很同情女儿,不过这个家里,他向来是最没有话语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