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伴着悠长的汽笛声,列车轰隆驶过。它来自远方的星夜,驶星夜的远方——载着已的、未的、相识已久的、在未来相识的、生不曾谋面的……
驶远方。
轰隆过后,是一片湿漉漉的虫鸣,像有在竹林、在溪边吹得出的笛声。虫儿一鸣叫,不过有寂静听得出它的声音。石头也一在那里,不过有水落的时候,看得见。
见,或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月像明亮纯洁的雾,氤氲在层层的树林间。树林连远方,那里舒着浓密和黑暗。也许,那边正有一老人,身着素衣,风吹衣袂,拨弄着千年的琴音。枯叶飘落,寂然无声,像一个秋天的音符。微风吹散了月,与弦声融,散发出玫瑰的暗香。
你好。
我这样说,对着远方;也许他未听到,也许他不曾弹琴,也许应我的有落叶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