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酒,心里想着这一杯是自己喝,那一杯是梅老四喝。郭庆丰看着他难过的样子,也不知怎么安慰,就陪着他喝酒。最终两人都醉倒在地。</p>
次日清晨,两人醒来,头脑仍都昏昏沉沉的,郭庆丰想起了昨天晚上刘长海说的话,就问他:“昨天说的事还办不办?”刘长海喝多了,昨天晚上的事一点儿都不记得了,睁大眼迷茫地看着郭庆丰:“昨天说的?什么事?”</p>
郭庆丰晃了晃脑袋:“算了,没什么事。”刘长海不甘心,追问道:“说说,到底什么事?”看着他那苍白的脸,郭庆丰想到他昨天晚上难过的样子,猜想这里面肯定有自己不了解的隐情,决定还是不说:“我断片了,想不起来了。”</p>
刘长海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说:“那算了吧。”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到浴室洗澡去了。郭庆丰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很可怜,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弄了些钱,结果全送人了,还没法要回来,说不出道不出的,真够窝心的。</p>
跑出来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虽说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生活,但那时的日子过得多刺激,多自由,享受过了,付出代价也值得,还不都是自己作的,怎么办呢,就喜欢过这样的日子。</p>
但刘长海肯定不是这样的,现在这种日子不是他梦想中的,他有才华,有能力,靠自己的双手和头脑就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但现在这些真正有价值的对他都没有用了,他成了一个健全的废人,一个活着的死人。真可怜哪,郭庆丰摇头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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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四和杜先生从卧龙山庄出来,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上了车,司机见梅老四脸色难看,一句话也不敢问,梅老四看着远处的山景,心里烦躁不安,忽然跺了下脚,“停车。”司机一踩刹车,车停住了,梅老四对杜先生说:“陪我上山去拜拜佛。”说着打开门下了车,杜先生也跟着下了车。</p>
两人顺着山路往上走,刚刚过午,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上山游玩的,烧香的,许愿的,男女老少络绎不绝。梅老四问杜先生:“你怎么看今天的事?”杜先生虽然年纪跟梅老四差不多,但脚步轻盈,毫不费力,他笑了一下:“不过是个枪头。”“哦”,梅老四转头看他一眼,“谁是枪头,谁是枪尾?”前面的山路拐角处有一株高大的樱花,正开得烂漫,好多人围着拍照,还有的走到远处拍,杜先生抬头看着人群,扶着梅老四往边上让让,说:“难说。”杜先生说话历来都留半句,让人费心去猜,但这种风格适合梅老四的胃口,他不喜欢说话直白的人,觉得什么都说完就没意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