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剩他俩清醒着，向晚堵在心里的话，就忍不住了。</p>
“黄何到底是什么情况？”</p>
“没什么情况，就那样。”白慕川直视着前方的道路，“我们不是在全城搜索寻找失踪的贾安吗？他给我发消息，说了贾安姐夫周德全的事儿，说贾安很有可能就藏在周德全那里……”</p>
“然后呢？”向晚盯着他的后脑勺。</p>
“然后我就过去看看了，这你知道的。”</p>
“嗯。”向晚在脑子里理了一下事情发生的顺序，抿抿唇又笑，“所以，你答应了我来吃火锅，结果没来，去了周德全的宅子，然后被扣在那里了？”</p>
“差不多吧！”白慕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p>
“撒谎！”向晚哼声，“你不是那种做事没有计划的人。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能一个人这样去？”</p>
白慕川沉默。</p>
片刻，他淡淡说：“我事先没有预料到会在宅子里发现贾安。结果撞见了，我要把他带走，周德全不肯，想为他小舅子出头……后来，你都知道了。”</p>
“我不知道。”向晚冷着脸，“我一直都稀里糊涂的好不好？”</p>
白慕川瞄她一眼，似笑非笑，“行，那我再给你复述一遍，我的女王大人——你们突然出现，贾安听见了，想要跑路……跑路之前呢，他想先干掉我，就拿了枪……嗯，就是从剧组偷走的那把，准备向我射击。这个时候，周德全带着人出现了，为了救我，他的人失手把贾安打死了。”</p>
向晚挑挑眉，“就这么简单？”</p>
白慕川：“就这么简单。”</p>
向晚皱眉，“我听着，却不那么简单呢？”</p>
白慕川终于侧过头，视线略略一深。</p>
向晚瞪着他冷峻的侧颜，一字一句说得凝重，“你不要忘了，我是白队你亲自聘请回来的顾问，要当成侧写师培养的人……如果这种逻辑我都理不清楚，不是打你的脸吗？”</p>
“唔！”白慕川被她逗笑了，“厉害了我的妞！说说看。”</p>
“第一，贾安就算要跑路，又何苦在警察来的时候开枪杀你？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吗？哪个人跑路不是偷偷地溜，还大张旗鼓地开枪，他智障啊？”</p>
“第二，周德全一开始为了保全贾安，都敢扣留你这个刑侦队长了，又怎么会突然就想通了，还为了救你把他杀了？很显然，贾安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周德全为了保全自己，放弃了他，还杀了他灭口。周德全不仅杀了人，还把锅丢到你身上，自己落得一个‘除暴安良’的好名声。一箭双雕。”</p>
白慕川沉默。</p>
前方红灯，他停下，又转头来看她。</p>
“还有第三吗？”</p>
“有。”向晚与他对视，“你有事瞒着我。”</p>
白慕川皱了皱眉头。</p>
车窗外的霓虹，落在他英气十足的脸上。</p>
眸色更深，五官棱角分明……也更加令人看不透。</p>
“向晚。”绿灯亮时，白慕川才慢慢说：“出于工作需要，有些事情，我目前还不能告诉你。希望你理解。不过有一点，你必须清楚……”</p>
“什么？”听他说得凝重，向晚纳闷。</p>
“这个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白慕川幽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凉意，“我们这次捅到的是……马蜂窝。”</p>
捅到马蜂窝了，看来是惹到了不好惹的人。</p>
向晚沉默一会儿，“那你还会继续查下去吗？”</p>
“查！怎么不查？”白慕川冷笑，“我头上顶的是国徽，我怕什么？再大的老虎我都敢打！”</p>
“好样儿的，我看好你！”向晚轻轻抿唇，突然凑过去，在他耳朵边上一吻。</p>
“喂！干什么……”白慕川哆嗦一下，“小女人，信不信我办了你？”</p>
“哈哈哈！不信！你太忙了，怕是没时间！”</p>
“瞧你的嘚瑟样儿！”白慕川哼笑，“等着吧，有你求饶的时候！”</p>
“……”</p>
向晚不敢吭声了。</p>
再说下去，就污了。</p>
要是让方圆圆听见，能被她笑话一辈子。</p>
……</p>
白慕川把她们送到门口，就离开了。</p>
从车上回到家里的方圆圆，又闷头伤心了好一阵，向晚在她房里安慰她，什么事也没有做……</p>
凌晨三点，方圆圆才抽抽泣泣地睡过去。</p>
向晚拿手机看了一会小说，还没有等到白慕川回来，迷迷糊糊间，她睡了过去。</p>
第二天早上，起床，程正照常送了早餐过来。</p>
到现在，向晚已经连排斥与推托的劲儿都没有了。</p>
很多事情就这样，慢慢的，就养成了习惯。</p>
她完全把程正当成了一个友好的邻居，招呼他坐下，一边吃一边问。</p>
“你昨晚几点回来的？”</p>
程正看她一眼，“你走后，不到一个小时。”</p>
呃！他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p>
向晚目光一诧，转头又问：“尸检的情况怎么样？”</p>
程正垂下眸子，不看她，“就那样。”</p>
向晚奇怪：“哪样？”</p>
程正迟疑一瞬，面无表情地说：“他们叙述的那样。”</p>
好吧！如果就那样，那就代表……一个重要人证就被灭口了。</p>
“呵！完美背锅侠诞生！贾安一死！看来又快要破案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