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向晚，还是说白慕川？</p>
向晚看他一眼，假装没有听出来。</p>
“我对于强撞枪口的人，从无怜悯之心！”</p>
程正面无表情，“一个人是没有办法了解另一个人的感情的！”</p>
对于程馨的做法，他不认同。可程馨羞愤离去的样子，让同样身为感情失败者的他，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难受和无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生生撕扯着心脏，让他必须要说出来这句话。</p>
向晚之于程馨，又何尝不是白慕川之于他？</p>
“嫉妒是人对待感情的天性，而感情是人类最不可控制的一种情绪。”</p>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p>
“向晚，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真的就罪大恶极吗？”</p>
“……”</p>
向晚一时没说话。</p>
她不想双标，可人总是双标的。</p>
对于喜欢她的程正，她做不到那么讨厌。</p>
对于喜欢白慕川的程馨，她做不到不讨厌。</p>
“向晚，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方式都不同，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克制自己感情的，也许他们已经很努力了。努力不让自己沉溺其中，努力不去喜欢另一个人。他们只是做不到……</p>
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对等的回应，这本身已经是一种痛苦。如果还要被那个喜欢的人喜欢的人贬损，那种疼痛，是……很痛。”</p>
程正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p>
他看着向晚的眼睛，说得很慢。</p>
视线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入她的心里。</p>
然而，向晚毕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说服的人……</p>
“程队，你这是强词夺理！”她并不回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回视着程正，“我尊重每一个人的感情，也尊重每一种感情表达的方式。但我不敢苟同你的观点，因为我不会尊重那些以蓄意破坏为目的的感情表达！”</p>
她慢慢眯眼，语气沉重。</p>
“我认为，那是无耻！”</p>
程正怔愣一下，喉结一梗。</p>
他想要说什么，可还没有来得及，梅心就过来了。</p>
“程队，那个程馨在卫生间里哭鼻子，你要不要去看看……”</p>
说到这里，她似乎意识到气氛不对。</p>
看看程正，又看看向晚，“不好意思啊，我打断你们说话了！”</p>
向晚笑笑不说话，程正却是转了身。</p>
“嗯，我去看看！”</p>
……</p>
没有说完的话，戛然而止。</p>
向晚看着程正的背影，片刻，又低头看手机。</p>
……</p>
十分钟后，白慕川回来了。</p>
带着戚科和孟炽，还有孟炽的两个助手。</p>
人一到队上，马上被带去了审讯室。</p>
审讯案件相关人员，是需要分开的，以免串供。</p>
白慕川让屠亮和丁一凡负责审讯戚科，自己和权少腾负责审问孟炽。</p>
其他两个助手，由张队派人负责。</p>
安排好各自的任务，白慕川径直往审讯室去。</p>
走了几步，他脚步一顿。</p>
突然感受到背后的目光，他回头，看到了向晚。</p>
巴巴的眼视，满是期待。</p>
白慕川皱一下眉，考虑一下。</p>
“你也来！”</p>
听到他的吩咐，向晚不由雀跃。</p>
她在写这个案子，又是这个案子的受害人，对案子本身的兴趣是不言而喻的。</p>
可她如今的身份很尴尬，虽然曾经做过洪江区的顾问，却不是重案一号的顾问，她认为白慕川不会让她旁听。所以，根本就不敢跟他提——</p>
可他同意了。</p>
主动邀请了她。</p>
“谢谢！”</p>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小声道谢。</p>
白慕川瞥她一眼，“一会不要说话！”</p>
向晚重重点头，“了解！你放心，我是个哑巴！隐形人！除了你，谁也看不见我！”</p>
说着，她一本正经地给自己的嘴巴上了拉链！</p>
白慕川笑一下，严肃脸，推开审讯室的门。</p>
与白慕川一起审问，不是第一次。</p>
但审问孟炽，却是第一次。</p>
向晚看着审讯室里轻松独坐的孟炽，悄无声息地坐在了边上。</p>
她希望自己没有存在感，孟炽却在第一时间朝她看过来，然后微微一笑。</p>
意味深长！</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