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先吃饭。”</p>
秦翊歌收回心思,夹起饺子咬下去。</p>
双眸一亮,舌头一卷,突出一枚小小的金瓜子。</p>
“我吃到了!”秦翊歌大喜,“我吃到了!”</p>
“原来,过年是这么个滋味,”秦翊歌随手擦去金瓜子上的油渍,捏在指尖把玩,吃到小小的一枚金瓜子,竟是这样开心的一件事。</p>
无关权贵,无关生死,无关一切——只是单纯的开心。</p>
慕寒御看着她眼中疑惑,微含水光,却蕴着笑意的容颜,轻声道,“恭喜。”</p>
秦翊歌笑了笑,“从来不知道,人间的喜庆,竟是这样热烈。”</p>
“我收下了,”秦翊歌笑道,“打个孔穿根线,当个首饰戴着,也好时刻提醒我……”</p>
也好时刻提醒她,她爱着人间的喜乐,决不能让慕寒御夺了去。</p>
秦翊歌及时停下,无所谓地笑了笑,听着外面的炮竹声,欢快地大吃一顿。</p>
吃过饭后,还有些解乏的杨梅汤消食,慕寒御让人在院子里支起一个小小的台子,特意请了变戏法的民间艺人,和秦翊歌一起看戏法,熬着时间守夜。</p>
守夜守夜,不知守得是什么。</p>
秦翊歌想,在她那个时代,她只知道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边嗑着瓜子边聊着天,喜气洋洋地看春节晚会,听人家说,那是了不得的温情。</p>
秦翊歌嗑着瓜子看着台上的戏法,今夜的月光和天幕都被炮竹燃烧的烟雾挡住了,空气里弥漫着香火和硫磺的气味,浓厚温醇。</p>
是年节和团圆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