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那死神般的力量,给楚子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是在直升飞机上,玩耍般地挥舞长刀,视线所及的尸守就分崩解离了。
皇那是在破坏力上堪比龙王的怪物。
若不是两人去了BJ旅游,这次的任务哪里会这么惊险。
甚至楚子航有理由怀疑,奥丁就是看路明非和绘梨衣离开了,才决定动手的。
因为就是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海上生成了台风,开始下暴雨。
前一天楚子航和妈妈还在花园里举办烧烤派对,第二天,院子里就变得泥泞一片,小心呵护的鲜花变成了残枝断叶,花瓣落进泥水里,妈妈心疼了好半天。
“我知道了,教授。”楚子航点点头,心里安心了一大截:“我申请继续探索。”
虽然路明非和绘梨衣很强大,但奥丁也不是软柿子可以随便乱捏,在两人到来之前,至少他要把附近的情况探查清楚,最好能搞清楚奥丁到底想干嘛。
“你现在的状况怎么样?”施耐德问了一句。
“我很好。”楚子航看了看自己破掉的风衣,手臂处有一个大洞,透过去能看到青色的细鳞片被刮掉了一块,留下淡淡的血迹。
这样的伤口在他的身上还有多处,但无所谓,暴血状态下的他,恢复力和战斗力依然强悍,一些小伤罢了,算不得什么。
虽然是在向施耐德发出申请,但事实上,他已经自顾自地踏入了活动板房的建造区,
远处,铁皮做的屋顶被风暴给拉扯下来,露出金属的骨架和里面老旧(www.hao8.net)的床板,一个房间里摆着两张木制的双人床,能睡四个人。
“支援还有五分钟到,如果你确定自己安全了,那就继续探索吧。”施耐德很信任楚子航。
“是。”楚子航挂断了通讯,把通讯器收到了风衣的口袋里。
他屏气凝神,控制自己的心脏跳动降速,全身体温如冷血动物般随周围的环境降低,在暴血状态下,能有意识控制全身器官,把存在感降低。
巨大的水龙卷就在眼前,能感受到爆裂的风和高天之上坠落的雨。
前方的路被水淹没,形成了一个湖,湖中的水被龙卷风抽起水柱,与天相接。
龙卷风中心的气压会很低,不似旋转的外围,它的中心气压可以低至200hPa,比标准大气压还低,这是因为强风涡旋掠夺走了中心的空气,虽然龙卷风能撕碎钢铁,但它的中心相对来说却是平静的。
当然,平静不代表安全,由于中心的低气压和旋涡的高风速,这里一般会形成强烈的上升气流,若是体重不足的人,有被吹起来卷入风暴的可能性。
楚子航觉得奥丁就在风暴的中心,但他没办法穿越龙卷抵达那里。
哪怕他因为暴血而部分龙化,身体的强度也不可能硬抗着进去,那只会让他变成一滩血雾。
所以他一头钻入了水底,只能在龙卷周围的湖探索。
刺骨的寒冷贴到皮肤上这水竟然接近零度
更奇怪的,他在水中看到了一条翻着肚皮的鲱鱼。
鱼尾摆动两下,还是活的,但它银白色的肚皮被划开一个口子,大概是被旋转的水流裹挟撞到了锋利的石子或者钢片,已经是濒死状态了,下一秒就两眼一翻,朝水面浮去。
楚子航懂得各种奇奇怪怪的知识,所以知道鲱鱼这种冷水性鱼,不可能活着出现在这座城市。
鲱鱼要求的生活温度在10摄氏度以内,分布在太平洋西部,在中国,只有黄海产出,运到他们这里的鲱鱼,一定是冻鱼或者鲱鱼罐头。
这种以臭闻名的鱼罐头出产于瑞典,每年的四到六月份,渔民们打捞起数百吨鲱鱼,为腌制鲱鱼准备好原料。
在8月份的第3个星期四,人们会专门为品尝鲱鱼举行派对,据说这时候是腌鲱鱼味道最好的时候。
楚子航在初三毕业那年的暑假,被“爸爸”带着,和妈妈一起去瑞典旅游,有幸见识到了鲱鱼罐头,奇臭无比,闻起来就像是把一条鲱鱼丢进臭水沟和泔水桶里腐烂上三个星期。
他们一家人都表示接受不了这种瑞典传统美食。
“爸爸”请来的瑞典导游很失望,说很遗憾,看来你们必须丢失掉人生的一大乐趣了,然后夹着吐司面包一个人干完四人份的鲱鱼罐头,吃的津津有味。
虽然在不喜欢的人看来,鲱鱼罐头就像是生化武器,但爱的人是真的爱,否则每年也不会有八百吨的罐头被生产出来。
回到正题,鲱鱼产出地几乎在靠近北冰洋的那一片地区,结合着周围寒冷至极的水,不由得让楚子航想坐落于瑞典的波罗的海,那是北冰洋的边缘海,也是世界著名的景点。
难道这片奥丁把北冰洋的水运到了这片雨水形成的湖里?
他到底在干什么?
楚子航愈发不安了。
北冰洋与这座滨海小城,相隔有3000公里以上,奥丁只是为了让那条可怜的鲱鱼跨越了如此之远的距离死在异乡,别开玩笑了?
他潜入湖中,沿着水流的方向,绕着龙卷游动,一点点靠近。
越是前进,他越感觉肩部的印记传来灼热的痛感。
忽然,他在水中看到了一扇门,一扇整体由金色光束构成的,古朴样式的拱形门,那样的梦幻,凭空无所依地悬浮在水的中心。
楚子航忽然涌现出想要进入那扇门的冲动,这种冲动是如此地强烈,仿佛穿越那扇门,爸爸就在那里等他,仿佛那后面,藏着世间的一切美好。
理智告诉他这种冲动是不正常的,在水里,他又浪费了八分钟,暴血的时间所剩无几了,再有七分钟,他就不会不可避免地陷入昏厥。
那扇门看上去问题很大,但这是他找到的唯一异常。
他浮到了水面之上,取出防水的通讯器,连接到施耐德。
“教授,我发现了一扇门。”楚子航抓住活动板房崩解在外的重钢骨架。
“门?”施耐德忽然警惕起来:“什么样的门?”
“一扇发光的门,在水里,我看见它,有一种莫名其妙想要进去的冲动。”
“不要靠近那扇门!”施耐德下令:“楚子航,我命令你立刻远离它!”